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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关远离大海,京九线未通时,是唯一一条进入广东的铁路线,这条线和湖南毗邻,在往前走是江西,沿路重山峻岭,路况极差。
强子萧见他们人脚一双解放鞋,沿途打听。
直到英德路段时,才停歇下来,那一处修路的都是犯人,周遭有武装人员荷枪实弹,强子说应该是这里了。
隔远相望,灰蒙蒙里一遍秃瓢。
几个人累瘫了,满脚血泡。大头说,妈的,就知道了少年在,咱也没法啊!
一众人心累力疲,颓废的不行。
每日里隔远相望,离近了都被武警持枪警告。
萧见说,这样不行,迟早要出事。
这几日大头脸色阴沉的厉害,看武警枪目光炽热,强子看眼乱云飞渡的天空说,白眼也该有消息来了吧!
这天晚上回到住所,天气猝冷,雨水开始飘拂。
小水说,白眼那边有消息过来了,眼哥叫咱们别瞎草草了。少年的事也就在这几天。
白少年出来那天,雨水淋漓,一层新绿枝头。
众兄弟相见,宛如隔世。白少年脸上一层皮,眼窝深陷。
离了英德,白少年一场酒后,吐了血,大病一场,在株洲养了十几天才逐渐好转,待电话和明飞联系上时,料峭已经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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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怪异行径
楼前的一片香樟在曙光里一派墨绿,雨丝斜飞,越下越大,雨声在宁静里就尤显宽厚。
三丫一夜没睡,倦意无限,昨夜的一场春雪,细碎稀拉,转眼白,又转眼消,似乎从未存在过。
看了眼躺在一片白布单里的那个男人,三丫叹了口气,叹声尽管很轻,却似沉重。
那个男人开始发高烧了,满身白布单缠绕的身体下,哪些伤口因为没有药物而开始红肿。
昏睡中的男人面色卡白里脸蛋晕红,仔细了看,能发觉这个男人棱角分明里带着一抹哀伤,男人最弱弱的一面,其实更能获取一份同情。
不过三丫此时心灵柔软。
已经过了对爱情充满幻想年龄的三丫,又一次表现出小女生般的可爱,想着昨夜桑树洼街的激情,三丫忍不住俯身轻轻地舔了舔这个男人的唇,嘴唇很干裂,一股淡淡地烟草气息。
这个男人真的很强悍,当三丫从他胸前的身体里挖出一粒粒铁砂子时,男人半靠在墙角,牙缝里咬着烟卷,汗如雨下。
血腥的场面三丫不是第一见了,那时候三丫忘了害怕,内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三丫极其迫切的希望这个男人活下来。
那么多的铁砂眼,那么多的血。
三丫一直没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血可流。三丫甚至想自已要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就死了。
三丫不想死人。那年大姐夫的弟弟小伟死时,三丫泪如雨下,一个有着全江城独一无二桃花眼的男人就这样的离去了。
冬天的雪花在飘,三丫那天对着空荡荡阁楼里的空气说了一夜话,那一夜无酒,三丫却烂醉如泥……
那一年三丫十九,生命象花儿一样的怒放。
那个男人的唇不在干裂时,三丫离开了小楼,天刚放亮,细雨一夜,天地苍茫。
风从水面吹过来,三丫哆嗦了一下,觉出了冷。
小楼在雨幕里湿露露,黑脊的屋顶在香樟树丛里隐现,那一处窗口,一个浑身缠绕白布单的身影倚窗远望,白布单下的伤口迸裂,有血透出。
此时,褚建军目光不再犀利,这个女人叫他内心温暖。而非**。
这个细雨飘飞的清晨,一行七人一头雨雾的穿过小巷踏上西街,雨披上的雨珠滚滚,七人裤管精湿,鞋皮子上一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