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早就没了,只是?自己逮兔子?太投入,所以没注意到?
不然怎么?解释山上?的冰雪层一下没了这个事实?
“裴六娘!”
裴六娘转身,看着顾冉。
“你真?捉到兔子?了?”
裴六娘听着顾冉惊喜的声音,方才?的疑惑一时?都抛到了脑后,抿嘴得意地冲顾冉略微颔首,矜持地嗯了一声。
“你可厉害了,今日麦大婶他们都没捉到兔子?呢。”顾冉看了两眼她?手里的兔子?,衷心称赞。
这裴六娘不简单啊!
说自己很?会捉兔子?,就真?的很?会捉来了兔子?,看先前她?处理兔子?也那般熟稔,难不成在裴家的时?候,裴家人没给她?好吃好穿的,所以也学会了自己猎物吃肉了?
看她?对付冯多金那般手脚利落,指不定就是?在裴家那般艰苦的环境里逼迫着练出来的。
“哦!”
对于麦大婶他们捉没捉到兔子?这事儿,裴六娘只用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完全不在意。
“她?们都在河边捉鱼呢!那边有一条没有结冰的大河,河里头有许多鱼,六娘你要?去看看吗?”
“我不捉鱼。”裴六娘将?手里的兔子?提高起来,“我捉了兔子?,就够了!”
裴六娘的两只兔子?,成为了他们在流放途中最后逮到的兔子?。
这天夜里头,无论是?官差还?是?人犯,都喝上?了鱼汤,吃上?了烤鱼。
营地里从?洋溢着兔肉的香味,到飘起了浓浓的鱼香。
人人欢声笑语,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一扫先前遭遇雪崩伤亡惨重的阴霾。
除了,在雪崩中死了亲属家眷的人犯,这些人犯里,自然包括了秦家人。
才?刚刚出葬过的秦家人,对于难得能吃上?一顿的鱼肉,心情沉重得难以下咽。
但人类的悲喜向来是?不相通的。
第二日,解官们吆喝着犯人们上?路,那遭受不幸的流放犯们,包括受伤的人犯跟官差,都必须按时?启程。
队伍里除了运口粮以及载重行囊的驴车,无论是?谁家先前买的驴车,都被调用出来,供伤患乘坐。
秦家人原本有两辆驴车,是?拿来供自家女眷坐的。
如今秦家人少了泰半,一辆驴车就坐得满了,另一辆驴车自然也就被官差拿来运载伤患了。
秦家人对此也敢怒不敢言。
伤患们几乎都坐着驴车,其他人也不敢拖后腿,这一上?路就开始日夜兼程,途中除了官差进县城添置两次口粮,就再?没有停下来过,每日几乎都走足了五十里地,有时?候若路程顺利,多走十来二十里路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
如此,翻山越岭,步程飞快。
而随着时?间推移,气候一点点的返暖。
冰雪慢慢融化?,原本厚重的冰层雪块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变薄,从?融化?得残缺的口子?里钻出了细细小?小?的野草绿芽,这是?昭告着春日来临的第一点绿。
渐渐地,绿色从?几不可见,到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直至完全覆盖掉了冬雪的痕迹。
且越往南下,绿得更快,甚至也有不甘寂寞的野花,红的黄的,斑斑驳驳地冒出头来。
在山岭丛林中走动,无论何时?,都能听见水量增加的河流溪水潺潺流动,活泼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