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伺候的那么好,秋君药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愉悦,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不像之前炼丹药时,像吸了一样,脸黄唇紫。
见此,一旁跪着的太医顿时狗腿上前,跪下后膝行几步,对秋君药道:
“陛下,让臣为你再把把脉吧。”
秋君药闻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吩咐一旁的小太监:
“你叫”
“回禀陛下,奴叫来福。”小太监很会来事,笑着躬身上前道。
“来福,你去找一个凳子给太医坐着。”
秋君药还是不太习惯古代的自称:“我朕不喜欢别人跪我。”
“是。”小太监看了同样面露疑惑的太医一眼,并不多言,默默退了下去。
待那太医坐定,给秋君药把完脉之后,秋君药的一盏茶也差不多喝完了,撩起眼皮,问太医:
“如何?”
“这”太医的表情有些为难,思来想去,尽量委婉道:
“陛下身体虽有些亏空,但若注意休息,多加滋补,定能岁数绵延。”
“这话你说说也就罢了,朕是不信的。”秋君药笑着道。
话音刚落,太医的面色一变,连凳子也不敢坐了,屁股呲溜一下滑倒在地,砰砰砰地磕头道:
“臣学艺不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陛下!!!”
秋君药:“”
他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一把年纪了还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太医,将茶盏交给小太监,随即示意对方扶自己直起身:
“你不必如此。”
秋君药温言道:“你只需告诉朕,朕如今,还剩寿数几何?”
太医闻言,犹犹豫豫地抬起眼,咬牙问道:
“陛下,可否免臣接下来的失言之罪?”
秋君药点头:“免。”
“不过三年。”太医跪在地上,收了浮夸的表情,抖着花白胡子,愁苦道:
“陛下服用丹药已逾十几年,那些丹药例如朱砂这类,会一点点蚕食陛下的心脉。如今陛下的身体,已经如同被虫蚁蛀空的堤坝,只余一形,而无其实。”
说完,太医还偷偷摸摸抬起脸,看了一眼床上的秋君药。
出乎他意料的是,秋君药面上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震惊或者盛怒,反而是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又接过了一盏茶。
秋君药并没有马上开口,也没有像原主那样将说大实话的太医拉出去斩了。他斜倚在床头,指尖轻轻地在太阳穴点了点,像是在思考。
香炉内的香安静地升腾起袅袅白烟,一点点燃烧着殿内的空气,点点星火又像是烧到了人的心尖,让人五内俱焚,几乎要窒息,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