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脸上则被看护清理干净了,漱了口,吃了药,被弄得又惊又气。
叶细细说报警,她说不必了,先解决眼前的事——给律师封口。
于是当警车接到居民报警,赶来这里时,老太太一口咬定是上次那批抢夺敖宸尸体的人干的,他们敖家大楼又被炸了一个窟窿,事态非常严重。
叶细细则在旁边若有所思,想着刚才那个拉裴如雪上飞机的男人。
刚才听到飞机声时,她也走出来看了,恰好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飞机上,探着身子向裴如雪伸出臂膀,喊着‘来这边’,那副紧张焦灼的神态可真像敖宸!
所以,敖宸真的回来了么?还是李良缘的人?
“细细,送一送叶警官。”问话完毕,老太太把她的思绪打断了,让她送客。
“好。”她回过神,忙笑脸相迎,把没有搜到什么线索的警察送出了敖家大门。
但在敖家大门口,她看到了沈廷轩,沈廷轩朝她走过来,痞痞的瞟了大门里一眼:“敖家大宅又被炸了?恭喜啊,死了几个人?”
“原来是你干的,你炸了我们敖家!”叶细细惊得大叫出声,试图引起路人们的注意。但路过的人只是淡漠瞟了这边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廷轩也不忌讳她,轻蔑笑道:“一颗手榴弹,只是对你们敖家的警告,你们刚才对如雪做了什么,他就警告你们什么。但我对敖家的仇恨,可不是一颗手榴弹能泄我心头之恨的。
()
若是我,我会用大威力的炸弹炸,一次把敖家炸平,让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个也别想逃。”
他掀着薄唇,冷睨叶细细一片青一片白的脸色,再偏首道:“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我动手,马上就会有人找上敖家,把你们杀的一个不留,呵!”
淡漠的语气,透着一抹狠厉,偏首侧目而视,目露冷光,可不是吓着叶细细玩的。
叶细细被吓了一大跳:“你是说敖宸?!”
“你觉得呢?”廷轩不答反问,深暗的蓝眸又勾起一抹轻佻的冷笑,盯着叶细细:
“刚才炸敖家大宅的人是谁,你不是猜到了么?既然是他,他又只是投了一颗手榴弹警告你们,没有杀人,这说明他对死老太婆还没做到起杀心的地步!”
“你是说敖宸果然没有死,要对付敖家的,是另有其人?!”叶细细听得心里慌张起来,掌心悄悄捏了一把汗,“是什么人要对付敖家?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廷轩歪歪嘴,犀利的目光愈加轻蔑,“你叶细细不是敖家的少奶奶么?既然是少奶奶,对方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你叶细细!”
“你唬我,沈廷轩!”叶细细发出一道尖亢的声音,越激动表示她越害怕,心里没底,“是你沈廷轩要对付我们敖家吧!你尽管来,我叶细细得不到敖宸的人,他死后我也要得个名分,做他的妻子!我要让裴如雪那女人知道,是她弄得敖宸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归,做了不孝子!”
沈廷轩睥睨着她,她每说一句,他就挑一下剑眉,目光愈加轻视玩味,最后对叶细细竖起大拇指:“不错,你跟敖宸很般配,他不要脸,你也不要脸,这样的绝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叶细细知他是讽刺她,也知道他这次找过来,肯定是有目的,便没有再生气,道:“敖宸在哪里?你是想告诉我,敖宸没有死,所以我还有机会追到敖宸。而你,则可以与裴如雪在一起?”
廷轩勾唇一笑,眸子尖锐如钩,却抿唇不语,转身走了。
——————
夜里,如雪是喝了几杯咖啡才睡下的,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外很安静,任何一丝响动她都听得到,可直到等到午夜一点,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
她把放在被窝里的棒球棒拿到地上,侧身抱着儿子睡。
刚才儿子说梦话,一直喊爸爸,把他伸在被窝外的小手放进被窝,他又伸出来,小嘴里直喊‘砰、砰,爸爸好棒’,依依呀呀个不停,非常兴奋。
难道真的是那个救啸啸的男人伪装成了敖宸吗?不然儿子怎么喊爸爸?
她将手臂收紧,在儿子好闻的奶香气中,闭上眼睛浅浅睡去。
第二天母子俩是八点醒来的,啸啸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小手捏着她的衣角不肯放。
“妈妈要出门一趟。”她告诉儿子,等着他放开他的小手。
“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家伙不肯放。
“你忘记昨天的事了?是谁趁太奶奶睡着偷跑出去的?”她生气了。
“我想去找爸爸。”啸啸小声嘀咕道,不过还是把小手放开了。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把孩子牵给母亲,转身走出门。找什么爸爸,你爸爸已经死了,死了,尸体冷冰冰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给昨天陪她去敖家的律师打电话,对方关机,给他的助手打,也关机,昨天只要到场的人全部联系不上。
她秀眉一蹙,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律师是她在敖家老太太的独裁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位愿意帮她起诉的律师。但终究是人少势弱,被敖老太封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