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觉莫不是被你那个后爹毁了?算了,我也不管你了,胃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章天有些气不顺了。
等吃完饭,姜启禄就被打发去洗碗了。一旁的护工都用恶意的眼神看着他,心想哪里半路杀出一个抢饭碗的。
“见到那个女人了?”章天一边逗着衣佳佳玩儿一边问坐在身边的姜晏洲。
“嗯。”姜晏洲有些心不在焉。
“别怪我这个老头子说话直。她虽然是你的母亲也曾经是我的学生,但我不喜欢她。林洛渝的确有被人喜欢的资本,有才气,长得漂亮,温柔可人又会说话,这也是她把当时全建筑学院的白马王子你爸爸迷住的原因。可是这个女人心太贪,你爸爸的一颗真心她都嫌不够,偏偏还要——这样说起来也不能怪你爸爸对你不好,这事要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让你长这么大,这也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结。”章天叹口气说道,当初就是自己亲眼看着那三个人慢慢变成后来不可挽回地局面的。
姜晏洲听完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个心结可惜没有机会解开了……算了,不说这个闹心的事了。我看你最近好多了。当初你爸爸去世那几天,你就像丢了魂儿一样,成天醉生梦死的,人都快废了。我和你说,我知道你孝顺,可你你爸爸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他一辈子的经历是普通人几百辈子都经历不来的,现在有人提起他姜启禄,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章天拍着大腿狠声狠气地说道。
此刻那个无不让人竖大拇指的建筑业的传奇人物正在打扫楼道,当然如果评选清洁工,他绝对是不合格的。
“兄弟,你托什么关系过来的?”
姜启禄正在摸鱼的功夫,几个护工把他堵在楼梯间。
“是章老头请我过来的。”姜启禄不想和这些人纠缠,就实话实说了。
“章老?你吹牛吧,他老人家会请你一个什么都干不好的弱鸡。”那几个护工当然是不信的,在这栋小白楼里别说是做护工,就是捡垃圾都能月入上万。更不要说把某个领导伺候好了的一些灰色收入了。外面那些人要见里面的人,也要通过他们传达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不信?”姜启禄扔下手中的抹布,大步就朝门外走,可是刚走几步,就被门外章天的保镖拦了下来。
“看吧!想走都不行!”姜启禄耸耸肩。
“兄弟,你行啊,以后照顾点我们几个啊!”那些人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在这个小白楼里谁都知道就是这个章天最不好接近,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能让老爷子多看一眼。
那些在外面排着队要见这个建筑大师的人早就快急得跳墙了。
“好啊。”姜启禄看着这几个像在冷宫里等召见的妃子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敷衍地点了头。
等其他人散了,姜启禄就打算去哪里睡一会,反正刚刚的活儿肯定不用自己做了。
“小兄弟,我现在就有个事啊,我的大表姐的孩子也喜欢建筑设计,可是就是没有找到老师,他就想跟章老学一学,可是这每周一次的讲座人员早就满了,你看能不能让章老再多加一个名额,钱的事不成问题。”一个护工悄悄地走到姜启禄身边,小声地询问。
什么表姐的儿子,肯定又是哪个打算考建筑学院的学生想来偷师了。
“行,讲座那天你带他来吧!另外我还有三层的走廊没拖,麻烦你了。”姜启禄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护工喜笑颜开地走了。
“李哥哥。”
姜启禄一从楼梯间出来就看到了朝他跑过来地小女孩,于是扔掉塑胶手套,就把她抱了起来。
“给你吃。”衣佳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就往姜启禄嘴里放。
姜启禄只好张嘴,但是等那甜酸的滋味在整个口腔里弥漫的时候,姜启禄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那片葡萄园和那个红顶的磨坊是他噩梦里永远不变的景物。
姜晏洲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着抱着女孩儿的人,眼神变幻莫名,停顿了一下才朝着他们走过去。
“姜律师,要走么?这是章老让我拿出来给孩子的。”苏恬从病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铁盒。
“谢谢。”姜晏洲笑着接过来。
“是我烤的小饼干,您也可以尝尝。”苏恬可是特意为眼前这个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