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说着,双手持刀,拉开了架势,“来,让我看看,你到底多大本事。”
说话间,沈韵身形一闪,一下到了王小六儿面前,二话不说,唰地一刀自王小六儿的头顶劈落,却不想,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王小六儿身形一闪,随着头顶的灯光猛地一闪,刹那间,王小六儿消失,紧跟着,一分为二,分别站在沈韵的身侧!
沈韵一惊,还没等看清楚哪个是真的,两个王小六儿几乎同时出手,直朝着沈韵的肩膀摁去!
沈韵眼神一凛,就地一转,唰地一个大圆弧斩,瞬间将那两道身影懒腰斩断,却不想,就此时,沈韵忽觉手腕一紧,没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呢,沈韵手里的长刀,已经脱手了,几乎在同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沈韵的身后!
沈韵悚然一惊,又一下明白过来!
鬼影重重,身外身法?
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那化作两团黑烟的“分身”,沈韵猛地一回头,看向王小六儿,却不想,王小六儿一哈腰,直接一下将沈韵扛在了肩膀上。
他一只手提溜着长刀,一只手扛着沈韵,走过刀鞘的时候,脚底一踩,长刀合拢,被王小六儿拎着,轻轻一甩,便重新回到了刀架上。
沈韵,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被她懒腰斩断的影子,内心里,震惊不已。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身外身?”
沈韵问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不想说实话,淡淡一笑,“你猜。”
难不成,就是刚才学会的?
沈韵心里想着,更是震惊不已,但她没问,也知道王小六儿不会说,她老实巴交地被王小六儿扛到了角落了,被王小六儿,轻轻地放下来,然后看着王小六儿对自己轻声说道,“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儿,像这种,还是少掺和的好。”
沈韵没说话,怔怔地看着王小六儿老半天,然后抿嘴笑了,她扭头,看着王小六儿,“你去哪儿?”
“我还是想去楼上,看看书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上的去么?”
沈韵说完,一转身,走到了王小六儿的身边,两只手揣在口袋里,寻思寻思,竟然还笑了。
“你笑什么?”
王小六儿挺纳闷儿。
打架打输了,还笑,是挺奇怪的,
沈韵没说话,摆摆手,“走吧。”
沈韵在前面,背着手,昂首挺胸,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有些莫名其妙,她俩一前一后,上楼去了。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被王小六儿折腾得不行的柳婳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的时候,王小六儿正躺在一边呼呼大睡呢,柳婳看看时间,十点多了,可王小六儿却还睡得死沉死沉的,这叫柳婳有些纳闷儿。
但她也没多寻思,起来,去洗了个热水澡,化妆,收拾收拾,等王小六儿醒来两个人赶回江城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柳婳平时就很忙,现在脱离了长风楼的控制,自然有很多事务要交接,一路上,柳婳就不断地在接电话,王小六儿对她那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想多掺和,饶是如此,先送王小六儿回去的柳婳还是去王小六儿的家里迫不及待地跟王小六儿腻乎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回公司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相比于过去,柳婳看起来欢脱了些,笑容也多了,不那么阴沉了,但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不减反增,倒让王小六儿觉得,现在的柳婳,比以前的柳婳更妖精了。
柳婳回公司去了,王小六儿也骑着小电动马不停蹄地去了自己家的小别墅那边,在那个闹鬼的地下室里,王小六儿关上门,打开飞行模式,在脑子里的记忆还算清晰的大前提下比比划划地练起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王小六儿发现,这《鬼影重重身外身法》跟《擒龙手》一样,似乎就是印刻在自己的骨子里的东西,一开始上手,确实琢磨了一阵子,可比画了几次,逐渐领悟了其中的窍门儿以后,王小六儿就发现,这传说中极难修炼的功法简直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在赛场上拼了十几年,退役了,很久之后他虽然一直没怎么再踢球,但是感觉一回来,整个人跟那些纯新手有着天壤之别一样!
王小六儿一个人在地下室,可地下室里,却格外热闹,几个身影闪电般地穿梭略过,因为速度很快,真真假假的,很难辨别。
王小六儿折腾了几个小时,就将其中的奥妙了解了个大概,此时的他,正与一个“影子”面对面站着,那影子,像是“分身”,又像是镜像,黑色的,影绰绰地,既能模仿王小六儿的动作,也具有相当程度的破坏力,但是跟本体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但是,事情的关键,原本就不在此处,在古书当中,这身外身,就是扰乱敌人视线的能耐,是以修行者体内的“炁”为基础创造出来幻象,这东西就像是傀儡师手中的提线木偶,只是,更加隐蔽,更加灵活,更加迅速。
但这个术有一个缺点,就是事实上,施术者的影子跟施术者本身之间是很容易辨别的,因为影子就是影子,影子是一团黑,除非快速运动闪电般的身法让人看不清楚,否则,这种东西的迷惑作用就大大减小了,唯一一个能让这个影子与本体的相似度大幅提高的东西,其实是施术者本身的着装。
施术者穿上一袭黑衣,本体跟影子就高度相似了,可看脸,还是完全不同,那影子的脸,看起来,有点儿别扭。
王小六儿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那古书上的术士戴着面具,自己也骑着小电动,去外面寻摸了一下,他寻摸寻摸寻摸了老半天,在一个卖面具和工艺品的店面里忽然看见了一张白森森的面具。
那面具,就是一张大白脸,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诡异极了。
王小六儿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将那面具摘了下来,“老板,这个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