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欢睡得迷迷糊糊,小脸陷在洁白的枕头里,鼻尖的消毒水味让她微微皱了下眉。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她,有鱼鱼,还有齐颂,齐颂指着鱼鱼不断地骂着“骗子,骗子,骗子。”,而鱼鱼从始至终只是凄哀地看着她,没有反驳。
陆梨欢颤了一下,被惊醒,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梨梨,你醒了。”余杉赶紧过去,扶着她坐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叫医生?”
陆梨欢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有些昏胀:“我怎么在医院了?”
“刚刚齐颂和我争执的时候,应该是提到那些事刺激到你了。”余杉有些懊恼。
陆梨欢捧着杯子喝了口温水,脑袋才觉得清明了一点:“……他呢?”
余杉自然知道他问的是沈榆川,语气不悦:“你还想着他干嘛,在我看来他和齐颂就是一丘之貉。”
陆梨欢张了张嘴,下意识想替他辩解,她不相信齐颂的一面之词以及那个视频,可这件事多少还是给她敲了个警钟。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名贵西装,他买的那些昂贵礼物,以及时不时露出和小可怜不符的强大气场。
这些细枝末节早就露出破绽了,是她太过于相信鱼鱼才没有在意。
余杉把手机递给她:“你给奶奶他们回个电话吧,他们……知道你和他的事了。”
陆梨欢点了点头,接过手机,电话一拨就被对面接通了。
“梨梨啊,没事吧?”陆奶奶担忧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奶奶,没事啦,有阿余陪着我呢。”
陆奶奶忧愁叹了口气,随即骂道:“亏我之前还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真是我想的那个沈家。”
陆爷爷也“哼”了声:“一次又一次,还是不死心呐,都说老头子我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了,听说齐颂那小子最近也在缠着你?我去敲打敲打他。至于沈家这个……”
他摇摇头:“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爷爷就不过问了。”
陆奶奶一听,急了:“什么意思,你还打算让梨梨继续和他在一起?他们沈家人绑了梨梨一次还不够?还想害她第二次?”
“梨梨头疼的毛病现在都没好,我不同意!”
陆奶奶斩钉截铁地道:“他既然隐瞒身份,那肯定是知道我们不待见他的,那就证明一开始他就打着不好的心眼接近我们梨梨。”
“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梨梨,你别看他长得俊,就心软原谅他。”陆奶奶在那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陆梨欢支支吾吾地应着:“奶奶,您别生气,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她私心里想听他自己解释。
陆梨欢在心里苦中作乐地自嘲了句“恋爱脑竟是我自己。”
两位老人家问候问后,又到了陆家父母,同样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沈榆川,别让自己又遭遇一次齐颂的事。
陆梨欢挂了电话,脑子里乱糟糟的,余杉在旁边看着也不好受。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梨梨,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但我听说……”
“听说什么?”陆梨欢好奇问了句。
余杉和陆梨欢不同,陆爷爷身份敏感,加上是中央这两年打击保护伞的力度大,他担心一不小心就被扣上贪污腐败的帽子,一直以来都和商界的人都是敬而远之,对那些消息也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