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上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随着基督山伯爵的马车,向着伯爵府驶去。
“感谢上帝,您平安无事。”海黛激动而充满幸福地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您真是狠心,竟然让我担心了这么多天!”
“对不起,亲爱的海黛,是我要伯爵和夫人不要告诉你的,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占了多少分量。”万帕笑着说,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得意,因为他得到了期盼中的答案。
海黛红着脸垂下头。
万帕举起她的手贴在唇边,“现在,您能给我那个答复了吗?您愿意接受我对您的热爱吗?
“万帕先生……”海黛鸟黑的大眼睛里一动不动,那里面倒映着一张坚毅勇敢的面庞,正满怀着期望等着她的答案。
“ 我答应您。”这句话像最柔软悦耳的歌声一样,从海黛晶莹的唇中滑出。
万帕的眼里射出骄傲的神采,好像再没有什么事能比这刻更让他觉得幸福与满足了,即使把国王的王冠给他来交换,他也肯定不会答应的。他把海黛轻轻地拉入怀中,抚摸着她如水般的长发;“你年轻的生命里已经承载了一些不幸,而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以后,你的生命里会充满一样东西,那就是一一幸福。”
维尔福检察官的死,连同他私生子的事件,很快就被记者查明,被原原本本地刊登在了报纸。维尔福夫人涉嫌谋杀罪被逮捕,很快就会接受审讯。报纸上没有提及腾格拉尔夫人就是贝尼代托的母亲,但她在法庭上的表现,已足够人们去猜测了。
读完报纸,伊林看着伯爵,他和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虽然他已经顺利地向两个仇人复仇,但复仇对他来说,只是一顶痛苦的使命。
伊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成功地干预了剧情,免去了维尔福夫人与爱德华的死,否则伯爵此刻就会自责万分了。
“现在还剩一个了,马尔塞夫。”伊林说,“你还要按计划进行吗?”
“当然。”伯爵答道,一丝痛苦出现在他眉间的那道深纹上。
“如果梅塞苔丝来求你呢?”伊林问。
伯爵没有看她,有些发怔。
“不管你最后怎样决定,我只要你记得,不要做任何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伊林说,她决不会允许伯爵去和任何一个人决斗,即使她知道他肯定会赢。
阴云从伯爵的眉间消散,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笑容。“我不只是一名丈夫,还将成为一名父亲。亲爱的,别再为我担心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把自己置于任何你想象中的危险境地。”
伊林温和地笑了,那是一种只有即将成为母亲的人才会发出的笑容。
一大清早,阿尔贝急匆匆地跑进了父母的房子里,发现父亲已经出门了,他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什么事情隐张张的?”梅塞苔丝被儿子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她从今天早上起,就心慌得难觉,最近巴黎发生的一系列丑闻让她胆战心惊; 腾格拉尔、维尔福。。。。。。为什么都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她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的周围了,但愿不是阿尔贝!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尔贝出现了,她不得不紧张。
阿尔贝的焦急是有原因的,他把手里的报纸递给母亲,那是一份很权威的政府机关报。
报上有这样一则消息“亚尼纳通讯:我们现在听说到一件至今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至少还没有公布过的事实。防护本市的城堡,是被阿里·铁贝林总督非常信任的法国军官弗尔南多出卖给土耳其人的。”
梅塞苔丝机械地放下报纸,和儿子对视,她的直觉告诉她,报纸上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当初弗尔南多拿回大笔的钱财时,只说那是阿里总督赏给他的,她也就信了,她从没有深究过,因为她从不关心弗尔南在外面做的事。
“妈妈,您不要生气,这一定是谁在陷害父亲,我会马上去把这件事澄清!只是父亲好像还不知道,我该去告诉他。”阿尔贝说,“到底是谁在恶意中伤?很少有人知道弗尔南多是父亲的教名啊。”
“啊!”阿尔贝叫道,“我竟然忘了一个人,海黛!”
“谁?”梅塞苔丝问。
“海黛,阿里总督的女儿,基督山伯爵的养女!”
“她是阿里总督的女儿?”梅塞苔丝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和基督山伯爵有关。
“她给我讲过父亲遇害的经过,她说是一个法国军官害死了阿里总督,天啊,可我从没想到那会是父亲!”阿尔贝说,“这一定是个误会,我要去找她,我相信她可以帮父亲澄清!”
“不,阿尔贝,你不要去!”梅塞苔丝拉住儿子,“你早该听我的话,远离基督山伯爵。”
“什么?母亲?难道您认为伯爵和这件事有关吗?”阿尔贝脸都白了,“不,不可能,他为什么要中伤父亲?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再不会承认他是我的朋友。我会找他决斗,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们道歉!”
“阿尔贝,我的孩子,求求你,哪也不要去。”梅塞苔丝死死地拉住儿子,“我很少求你,这次就听我的吧。”
“妈妈……”阿尔贝不解地望着母亲,“您在害怕吗?”
“什么都不要问,我的孩子,我想很快,我就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