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
阴雄与两人微笑着挥手。放眼整座清修学院。他认为,只有这两个人最为纯真,其余人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就是为了大好名声,有不少苦中之苦的人为了自己已经落没的宗门,为了昔日的荣耀而战斗。还有不少外地外国人要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为了家族而战,不能给他们丢人,死都不行。真累!那个身长长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汉叫做胡兑。那个喜着一身红衣,面如冠玉的男子叫张小北,如果他的肚子不那么突显于群雄,他真不愧是个美男子。他们进入清修学院的想法很简单,长生不老,增进自己的寿元。不为金钱,不为地位,不为名声,只为一个简单的需求,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这也是阴雄为何看不上宗门上下五千人,独独欣赏这两个人的原因,甚至不惜蓬头垢面,希望以此与他们亲近,做朋友的原因。
“嘿,兄弟,今天晚上有空不?不如咱们去喝花酒吧。”张小北勾肩搭背,抖了抖眼神道。
“这怎么能行?像咱这种有志青年怎么能随随便便去逛青楼喝花酒呢?这绝对不行。”阴雄一脸决然道。
“依我看,不如咱们去那逛逛,不喝酒也行。这过几天就要宗门大考核,放松放松么。”胡兑瓮声瓮气道。见阴雄还是不肯,只好说道:“我出资。”“成交。”阴雄毫不客气的答道。“走也。”张小北笑容灿烂至极,本来他的裤兜里面就没有什么钱,正好有个冤大头。
“这就是清修学院附近最好的青楼,文人骚客最爱玩的地方,蔡亭苑。我现在想赋诗一首。”张小北咳嗽了一下,阴雄与胡兑已经准备好他接下来的笑料表演。“烟花之地真是好,好的我要想美眉。美眉白,美眉圆,美眉上下都是宝,我要与她度一晚。”张小北觉的这诗绝了,眨眼之间小姑娘还不得投入他的怀里,哈哈。胡兑说道:“我这钱可不够过夜的。”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他脸上,张小北蔫了下去。阴雄对于此情此景只想说一句,人生啊!
点了间包厢,坐着看吧,请人陪就不必了,毕竟单单点包厢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金钱了。胡兑内心苦不堪言,张小北可高兴了,有地方坐,有美女看,真好!
忽然出现一个女子,豆蔻芳华,坐在大台上的椅子上弹奏了一曲琵琶。声音清清而动人,有欢喜也有萧索,时而给人带来的感觉是高山流水,时而给人带来的感受是百川大海,时而是一个深闺女子挥洒手绢目送远行的男子离去。一曲罢了,阴雄听的如痴如醉,张小北看她的身材是欢欢喜喜,年纪这么小,但是够大的。胡兑却是在一旁低头沉思这钱为什么来的容易,去的这么快呢?看着痴迷的阴雄,一脸欢喜相的张小北,胡兑不明白他为什么内心有种冲动,想要上前揍他们两拳的冲动。
“好好好,好一首菩萨蛮,弹的真好。”
“兄台说错了,这明明是一首清平乐,怎么是菩萨蛮呢?兄台难道没有听出来这词赋是那样的清雅简约,词句简单却独有风雅韵味。”
“明明是菩萨蛮!这词句小令平平仄仄,由原先的紧促如暴雨到后来的低沉如雷鸣。何况这韵脚更显沉闷低促,哪里是清平乐的那种欢快安闲呢?汝回去多读书吧,到这里这般丢人现眼,让过去教你的先生害臊啊!”
“呵,长兄啊!先不提这词赋是菩萨蛮还是清平乐,你过去的先生就没有教你三从四德,与人为善的道理吗?这般恶意重伤,难道你是小人?还是说你已忘却老师的循循教诲,要我来替他教训教训你?”
那火红色头发,血红色眉毛的男子猛的站了起来。“我火炎的先生,他的教诲我时刻铭记于心上,但对于某些不学无术,不懂装懂的笑料童子我也只能忘却。”火炎哈哈笑了起来。
“安敢如此放肆。”一大汉猛的站了起来。还是他的主子摆了摆手,他这才悻悻坐回。“兄台休怪,舍弟年纪尚青,言辞有些激烈了。”只见这人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衣服所用的衣料很好,全身白色,还用金丝在上面绣了一条又一条的龙凤状花纹。
“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山蟾宫的少宫主,失敬失敬。”火炎一旁一蓝色头发的儒生打扮的人站了起来,深深做了一揖,继续说道:“诸位可知道天山蟾宫吗?两百年前,天山的第二大宗派,仅次于现如今的天山派啊!那时的他们风光无限好啊!虽说已经没落甚至覆灭,但看看人家精气神现在多好啊,吃嘛嘛香的,有点本事就敢吆五喝六,不愧是两百年前的大宗门。”故意将这个“大”字说的极其响亮。“水淼你怎的如此说话,还不快快道歉。”火炎喝道。水淼笑道:“万分抱歉,少宫主。”却没有低头作揖,只是拱了拱手。那少宫主没说什么,一旁那大汉拍案而起,用惊破天空的雷鸣般的声音大声喝道:“竖子尔安敢轻吾主?来来来,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个人就能把你弄的死去活来。”声音是从水淼后面传出来的,那人走了出来,令人大失所望,这是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人,脸上的肉几乎堆积在一起,头发光光,却一脸奸邪的笑着。
“汝何名?吾不杀无名鼠辈。”
“吾的名号,呵,你土丘爷爷是也。乖孙子,准备好打屁股了吗?”
“我哈蟾鸣平生第一次见到一个又矮又挫的人敢跟我这么说话,竖子,你爷爷我弄死你。”
“来来来,你爷爷我等不及打你的屁股了。”
火炎和水淼已经等着看好戏了。少宫主略显无奈。正要开始打呢,一宏亮的声音响起,“休伤吾弟。”一个圆形盾牌飞出来,仅一击就将那个土丘砸飞。
“罗斯?是清修学院执法堂长老赏善的大弟子,也是执法堂队长的罗斯吗?”
“没错,就是那个身高九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肥肉的罗斯队长。”
那个少女不发春,尤其在见到罗斯本人那张孔武有力,英气逼人的脸后更加陶醉了。“啊,罗队长,您来了。”那少宫主正要起身行礼,忙被罗斯拉住。“吾主折煞小人了!在少宫主眼里,小人依旧是那个过去的罗斯,您最虔诚的结拜义弟。”少宫主笑道:“罗斯队长说哪里话?我现在仅仅是清修学院的一介普通学员而已,有什么本事敢叫您义弟?凭借祖宗的荫庇吗?我那祖宗也许在两百年前曾经辉煌过,可现在呢?人见人厌啊!”罗斯说道:“吾主说的哪里话,在您的带领下天山蟾宫必将再次展现两百年前的辉煌,吾愿做您的排头士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罗斯由原先的单膝下跪到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吾主将鸿福齐天,寿与天齐。”罗斯拱手说道。“哈哈哈,想不到我风微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少宫主风微哈哈大笑道。
“说的是,说的是,少宫主好生游玩,玩的尽兴一些。”水淼拉着火炎和被撞的晕头转向的土丘就要走。但是执法堂的队伍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住了。“我可没说让你们走。”罗斯捡起地上的盾牌,他的本命兵器,灰铁圆盾。
“你想让我们怎么做?”火炎在此情此景下不敢妄动分毫。“还能怎么做?将你们一个个打死喽。”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哈蟾鸣说道。“蟾鸣?”风微喝了一声,哈蟾鸣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风微笑着回应道:“我也不想让你们干什么,只想让你们归顺于我,为我所用。”土丘听了,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末了,说道:“见过笨的,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呆的。你想让我们给你当牛做马,你在做什么梦呀?”水淼也笑道:“长兄莫要说笑,我们本事低微,脑子又笨,何敢辅佐于您呢?”风微笑道:“在整个清修学院的地界里面,能将五行术法修炼的淋漓尽致的,你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说是吧,火炎?还是要叫你炎公?”火炎冷笑道:“能将我们的底细查的那么清楚,不愧是风微风宫主啊。”风微笑道:“过奖过奖,能和五行中的四合成犄角之势,天山蟾宫自然也得有这样的本事。不过今日怎地只你三人,还有一人呢?”
“在这里呢。”一个满头金发的十八九岁姑娘踹翻了前面好几张桌子,拎小鸡一样将前面站着看热闹的人都给扔了出去。“我叫金娃。”那小姑娘热情的伸出了手,风微笑了笑,正要跟她握手,哈蟾鸣抢先一步跟她握手。哈蟾鸣心头暗暗笑道:“小娘皮,看我不得把你的手腕给拧断。”连续尝试了好几次,金娃却不动如山。金娃呵呵笑道:“握着手应该挺累的吧,休息一会儿。”把手一甩,哈蟾鸣重重落地,他感觉全身筋骨都被摔碎了。“你们有谁要跟我握手的,还有谁呀?”金娃眨了眨她漂亮的大眼睛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嗯,很好。”执法堂的人被吓傻了,这是第二次了。他们现在都清楚记得,就是这个姑娘,当初为了救她女伴,直接闯进他们执法堂,打伤他们两百多人,打死他们整整三百人,最后还是赏善长老出面,这才停息了此事。
“都没有吗?执法堂真没出息!料想那执法堂新任队长也是个没骨气的。”金娃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喝着酒,很快,一坛子的酒就见底了,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继续说道:“执法当队长是谁呀?出来见个面呗。”罗斯挺身而出,用宏亮的声音说道:“是吾!”金娃满不在乎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转回头,然后猛的又看了一眼。“罗……罗公子,你怎么在这啊?”金娃忽的站了起来,略显忸怩,略显娇羞,明显显示出淑女样子。
“罗公子?”众人吃了一惊。罗斯拱手说道:“回吾主,那天我有幸扶起了摔倒在地上的金娃小姐,所以……”
“所以,罗公子你愿意做我的夫君吗?”金娃小心翼翼的语出惊人的说道。
“金娃小姐,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要矜持一点,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你就要我跟你成亲,这像什么话呀?”罗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