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人语嘿然作笑,道:“雀使不是因本府大敌当前,故先脱卸了职责,以
置身事外罢?”
纪红书怒道:“你们东府果然小人多!本教受娘娘重托,秃鹰离去,我自会
另外派人担任公子护卫,岂能说畏敌避责?”
京东人语欣然道:“若如此,则是亢某失言了!”
纪红书见京东人语滑头得紧,斥之即改口,不由一怔,随即笑道:“亢总管
不愧是‘六指神算门’出身,时时打着小算盘,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东府里
就数你滑头!本座也懒得与你计较了。好罢,要说怨憎会,本教藏经楼倒有秘册
记载,记的是……”正说着,倏地停住,凤目一瞪,若有所待。
顷刻间,众人也听到声息,默声寻视,只觉厅中地面微震,几上茶水摇晃,
随即,震动愈烈,地底仿佛有潜涛远袭而至,“咯”的一声,一块青砖突然翘裂。
“好大的声势!”
霍姑娘、宋恣、京东人语飚然而动,各掠一方。
纪红书则守着一动未动,提掌凝视前方地面,口中喃喃:“说曹操,曹操到,
来得恁快!”
宋恣怒须飘动,喝道:“怨憎会贵客既来,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咯、咯”数响,厅中又有几块青砖翘起,地面如肿破了一大包,胡九
陡然冲身而起,愚公拳半空借势,“嘭”的一声,一拳击地,砖屑四飞,尘土飞
扬,厅中陷下一洞。
“胡九!宋三郎!霍锦儿!彩衣雀使!你们几个,不要误会!我要出来了!
——他奶奶的,总是好心没好报!”地底那人吁吁喘道,仿佛累得不行,声音好
似被人捂住一般,听来又远又闷。
此人身在地底,却能越界视物,认出厅中数人,当真了得!亏得他居然叫得
出霍姑娘的全名,我方知原来她叫什么“锦儿”?嘿,倒像小丫头的名字。
“阁下是谁?”宋恣沉声问道。
那人一时却未应声,厅中洞陷处倏地两旁一分,裂开一道大缝,宋恣、纪红
书几人戒备着围了上去。
“嗬!”
我座旁突然窜出一人,头面一抹,龇牙一笑,我唬了一跳:“是你!”
宋恣几人扑空,上了一当,闻声瞬即回身掠近,作势扑击,那人一闪,躲在
我身后,我伸臂一拦:“且住!来人是位朋友!”
霍锦儿神情一松,唇角泛笑:“难怪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这家的遁法
才喜欢搬弄声势,搞得惊天动地,好像蛮牛翻地似的!”
纪红书眯眼辨认,道:“长得这么丑……又这么矮、这么胖,莫非是五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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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子言老三跳了出来,连连蹦起,怒吼声声:“你说谁丑,谁矮?!”
纪红书皱眉略退:“越发是了,脾性又不好——定然是传闻中让拜庙妇人断
却淫念的五通侍者了?失敬!失敬!”
宋恣冷声道:“言老三,你不在庙里等冷猪肉吃,却跑到我东府来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