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肖三容不要一错再错,进而落个终身遗憾的下场。
眼看着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天色稍亮之际,只听到冷昌修一声低喝,拜灶神的时辰已到,他从厨房里出来,带着冷逸琛和赫惊鸿进里头跪拜。
很显然,三房一家早已经将赫惊鸿当成了自家人。
冷怀瑾和肖梅姑在外间等候,待他们出来,又将准备好的清水撒向门口,把拜灶神剩下的糖分给几个孩子吃。
待简单的仪式完成了,天已经亮堂了,肖梅姑这才进厨房将拜完灶神的鸡切开,分小盘子装好,又炒了几个小菜,一家人便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与三房这边的气氛完全不同的是大房和二房,沈氏虽早早就起了床,却是一直坐在正屋发呆,待清醒过来,天已经大亮,拜祭的时辰也过了。
李氏在屋子里照顾还未转配的冷怀素,哪里有心思做其他。
大房的三个孩子自打聂氏离家和父亲的入狱之后,便更加的懒散不懂事,每每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毫无长进之心。
待肖梅姑收拾好碗快,冷怀瑾捧着下巴听哥哥读书之际,冷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跑出去一瞧,竟是几位陌生的小哥赶着两辆马车停在了冷家的院子门前。
“请问这里是冷昌修冷爷的家么?”为首的一位面白身长的男子跳下马车,十分恭敬的往院子里拜了一拜。
这是冷昌修第二回被人称为‘冷爷’了,脸上虽残渐得很,但已然不似之前那般震惊了,他忙迎了上去,客气的问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么?”
那男子呵呵一笑,欣喜道:“我是商州邀月楼的副掌柜的,昨儿个听闻你这里有好酒要卖,便找了过来!”
冷昌修疑惑的皱了皱眉,一回头却见女儿暗自吐舌头,心里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那小哥生怕冷昌修不信,忙将冷怀瑾昨儿个落在银月楼的小酒坛子搬了出来,嘴里直道‘好酒’,他仅仅被分了一杯,已经悬梁绕顶,回味无穷了。
酒烈却不刺喉,香醇间又后劲十足,比起当下的土烧,好上十倍也不为过。
冷怀瑾眼珠子一转,本能的看了一眼屋子里正悠闲喝茶的少年,这家伙还真把他们一家当棋子使了。
“一百两,全搬走!”既然他如此慷慨义气,她也不能小家子气不是?
手指一伸,懒得讨论关于价钱的问题,颇有几分爱买不买的痞样。
邀月楼的副掌柜的,双眼一瞪,到嘴的甜言蜜语就这么被她硬生生的塞了回去,对于这位被好爷看中的人,他原本还想讨好几句,眼下一看人家那架势,那是懒得与他废话了,只得灰溜溜的往袖口里掏银票。
“小兄弟,你若是觉得价钱不合适,或许还可以同小女商量一番,毕竟……”一百两确实有些不合理,冷昌修这个做父亲的都惊得擦了一头的冷汗。
几坛子苞米酒,虽说是酒种新鲜,但毕竟造价不高,他老实惯了,哪里挣过这种冤枉钱。
可未待他的话说完,副掌柜的已经掏好了银票往他的手里一塞,脸上客气道:“价钱合理,应该的!”说罢,已经挥了手,吩咐几名属下随冷昌修搬酒去了。
沈氏刚出了屋子,便亲眼见到这么大的一张银票,她的一双贼眼死死的落在冷昌修的手上,猛的扑了过去,便要去夺那银票。
“老三,这酒居然这般值钱,难怪老大和老二要打它的主意了!”她原本以为卖不了几个钱,才会将老大狠打一顿,当时若是知道这几坛子酒水居我值一百两,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老三把酒水追回来。
“奶,大伯和二伯是不识货,这么好的酒只卖了几两银子,还亏了自己,人呐,脑子不好使也没办法医啊!”冷怀瑾挑眉看了沈氏一眼,一把从父亲的手里夺过那一百两银票,往怀里一揣,拍拍屁股转身便回了屋子。
几句话将沈氏噎得几乎要断了气了。
她这话不仅是骂了老大和老二,顺带还将沈氏当时做的那一场戏一同给骂了。
“老三,我告诉你,即使你和老大、老二写了绝断书,但我老婆子始终是你的亲娘,你甩了他们,却甩不开我,开了年我就和你们三房一起过,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去县衙门告发你!”沈氏被冷怀瑾气了一通,指着冷昌修便骂了起来。
这些话也不是她一时义气说出来的,这些日子沈氏是反复的思考过了。
老大、老二眼下已经入狱,她与其守着几个孩子苦了自己,还不如跟着老三一家吃香的喝辣的,顺便再帮补一下老大、老二的家计,两全其美。
沈氏这话确也没错,冷昌修心里虽然不愿意,却是不能反对的,天熹重孝,他的名声若是坏了,科考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