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笑着,想起卓文君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很想得一心人,那心人的名字就叫做——爱新觉罗·胤禛,可是我很怕,怕我会影响到我本不该存在的历史,也怕,怕我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怕所有的红尘喧嚣,都似浮华,一世转瞬皆空。
所谓的物是人非,并不是我喜欢的情景。因为胤禛,曾在莫离湖畔说过:“不离不弃莫相忘。”我怕凭我自己,无法做到‘白首不相离’,如果结局是终究会负了他,我怎会忍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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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早早的用过晚膳,我便去书房侍候胤禛安置,不过就是接过秦顺儿或者高若庸手里的铜盆儿放在盆架子上,待胤禛净了脸,再从他们手上接过帕子递给他擦脸,然后端茶给他漱口,褪衣,一般都只褪去外衣,他便让我下去,自己歇了。
早晨倒不用我伺候他起床,我也乐得多睡一会儿。
到书房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随便转着四处看,看到他桌上那本没有书名的书,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诗集,随手翻到最后一页,是一首名为《夜坐》的诗:“独坐幽园里,帘开竹影斜。忽闻天上曲,见是丽人歌。活活泉流玉,溶溶月照沙。悠然怡静境,把卷静相观。”'注1'
底下题了赋诗的日期:“康熙三十八年四月二十八”,是我第一日进府便晕倒的那日吗?想起那个晚上,静静的月辉,我静静的唱歌,他在我身边静静的立着,嘴角划过一丝安心的微笑。
方才秦顺儿来告诉我,各位阿哥留在府里用了家宴,许久也不见胤禛回来,想也许是家宴后他去了哪位福晋那儿歇着了吧,毕竟他有一个多月都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睡的。
想到这,那抹熟悉的揪痛感又一次袭来,我咬紧嘴唇摁着胸口等着它平复,过了一会儿,痛楚渐渐消失,我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了。
觉得有些困倦,可答应了胤禛,没有他的吩咐,我也不好顾自回去睡觉,便依旧等着他。
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寒凉起来,仿佛这偌大的房间,没有我呆的地儿,我捧着温热的茶杯,蜷在胤禛床边儿的矮踏凳上,觉得身子微微回暖……
恍然间觉得被人抱了起来,可是我头晕沉沉的厉害,只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温暖的被子一盖上我。
我就觉得稍微舒展了些,放松了蜷缩的身子,接着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一个温热的,有些柔软,但是也有点硬硬的东西在我的额头上抵了一会儿,好像是额头,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冰凉的帕子搭在我的额上,一会儿变暖了就被取走,一会儿又变得冰凉凉的搭回来。
终于又是那个温热的额头在我的额头上抵了一会儿,帕子也没有再搭在我的额头上,却感觉被子一掀,一个温热的身体也钻进了被窝,感受到那份温热,我正要贴过去,那温热用胳膊把我圈起来,让我紧紧的贴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却有些过分用力,仿佛要把我摁进他的身子里,我不满的嘟囔了声“疼~!”
那胳膊放松了力道,却没有松开我,仍是让我紧紧的贴在了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满意的砸吧砸吧嘴,伸手环住了那温热的腰,感觉那温热有些颤抖,而我,却在一片温
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暖中沉沉的睡着了。
依旧睡到饱,满足的睁开眼睛,却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鹅黄色纱帐,却是天青色的纱帐,书房?我昨日在书房睡了?我自己爬到床上来的吗?胤禛呢?他昨日回来了吗?还是我抢了他的床?
赶忙穿衣服起身,看到盆架子边儿放了个铜壶口子上正腾着蒸汽,我摸了摸,还是热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些热水,倒在脸盆儿里,用手试试温度,洗脸正好,净了脸,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
转过屏风,看到桌子上正摆着我爱吃的吃食儿,不过桌上放了两双筷子,一只空碗儿,似是用过的,还有一只碗里盛着皮蛋瘦肉粥,我坐下提起筷子,仿佛这双筷子也是用过的,是谁?胤禛?
我有些慌乱,想起昨晚恍惚中那只冰冷的手,温热的额头,温暖的怀抱,原来那些不是梦!是胤禛!他胳膊圈着我的感觉正渐渐的清晰起来,他似是要把我摁进他身体里的拥抱,轻轻抵着我头顶的下巴,我笑了,原来昨日胤禛抱着我睡了一夜!
为了应正我的猜测,我拉开门,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立在门外的高若庸,一脸菜色,秦顺儿,一脸喜色,“曦云姑娘,爷刚走不一会儿,吩咐您一定要用过早膳,然后把这碗药喝了。”
高若庸边从秦顺儿手里接过一个药碗递给我边说,“姑娘先用着早膳,爷还给奴才派了差事儿,姑娘有事就着秦顺儿去办吧,奴才先行告退了。”
看我点头,高若庸就下去了,秦顺儿跟着我进了书房,我坐下吃饭,秦顺儿一直笑着看我,乐得眉眼都要开花了,我咬着筷子想了会儿,放下碗,“顺儿,有什么你就说吧,这样看着我难受!”
秦顺儿带着笑意的说:“姑娘,奴才可不是该唤您福晋了?方才高总管让您喝药,您别伤心,总会有的。”
福晋?喝药?总会有的?有什么?我蹙眉盯着眼前的秦顺儿,瞥到桌上的两双碗筷,霎时明白了:“顺儿!没有那回事儿,昨儿个夜里,我来书房等着侍候爷安置,不想睡着了,想是着了凉,爷才让我在这睡下了,不过我自己都没知觉,是早晨起来才意识到的,但是!你想的那事儿,是绝对没有的!”
秦顺儿脸都绿了,说:“怪道高总管先前训斥了我熬的药,让我按着风寒的方子重新熬了药,可是爷昨儿个夜里,不是也歇在书房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