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姚远和铃子就这样擦肩而过,从此音讯断绝。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九章 姚远的初夜
姚远见到山杏的女儿,大约是她出生四十天后,有天母亲把她抱来给姚远看:“家齐,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多漂亮!”
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粉嘟嘟的脸。
母亲抱着孩子边摇边逗:“乖乖,叫奶奶。”一脸的幸福。
姚远凑上去看,孩子突然对自己笑了一下。千真万确,她确实对姚远笑了一下。那么纯真的笑容,刹那间,姚远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他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自从铃子走后,慢慢的,姚远的心也死了。他对自己说,认命吧,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理由挑三拣四?他慢慢地试着理解母亲,也试着说服自己。
迎着夕阳的余辉,姚远一个人漫步在河岸。自离开学校,他再没来过这个距校园只有百米之遥的小河边。上学时,多少次,他和铃子在这条小河边不期而遇。刚想到铃子,就看到铃子朝自己走来,姚远急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铃子已走了他的面前。铃子好象并没有生他的气,还象原来那样对他灿烂地笑,并主动和他打招呼。
姚远和铃子肩并肩手牵手走在暮色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俩,走着走着,铃子突然转过身抱住了姚远,两个人的嘴笨拙地吻在了一起。最后,他们抱在一起,滚在岸边的草丛里。铃子更大胆了,边吻姚远边用手抚摸姚远的身体……
这时,姚远突然醒了,醒来后的姚远一时间恍如隔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听到窗外正是雨狂风骤。
“谁?”完全清醒的姚远被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身边真的睡了一个人,一只手真的正在自己身上游走。
“是我。”
是山杏。姚远突然醒来,让她也受惊了,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从回到家,姚远从来没有像这个晚上睡得这么踏实。也许是他这段时间太累了,也许是这个雨夜让他突然放松了,他头搁在枕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山杏几时进来,几时睡在自己身边,姚远一无所知。
“你这是干啥?”姚远一把将山杏的手从自己身上拨开,猛地坐了起来,生气地问道。姚远生气,可他的下体却依然在黑暗中挺立着,一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样子,一点没有配合姚远的意思,让他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我知道你嫌弃我,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打心眼里感激你,感激你娘,我一个弱女子除了身子,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希望你能疼我的女儿,我就放心了。”说着,山杏就嘤嘤地哭了。边哭边鱼一样钻进姚远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姚远。山杏丰满的胸脯,光滑的肌肤,紧紧地贴着姚远年轻的躯体,姚远想推开山杏,双手却不听指挥地抱住了她。
姚远的拥抱,给了山杏极大的鼓励,她把充满感激,充满热情的吻印遍了姚远的全身。从没这样近距离挑触过女人的姚远,血气方刚的姚远,那里禁得起这种攻势,理智全线崩溃,变被动为主动,在山杏的引导下,笨手笨脚完成了一个男孩向男人的转变。
激情退去,姚远从山杏的身滚下来,无声地哭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止都止不住,到最后竟哭出了声。山杏也慌了,抱着姚远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用手母亲般抚摸,安抚姚远。
到底年轻气盛。在山杏的爱抚下,姚远的下体再一次昂然挺立。
为了发泄,为了寻找慰藉,在这个雨夜,姚远像被挑逗起的公牛,一次次和山杏纠缠,直到最后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大天亮。
第五十章 山杏失踪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发现山杏丢下女儿不见了。
平时早起的母亲因为下雨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她是被山杏的女儿尖锐的哭声从床上赶起来的。起初听到孩子的哭声,母亲并没在意,可孩子哭了好久都听不见山杏哄她,母亲就大声的叫山杏,把姚远叫醒了都没听见山杏答应,母亲这才慌了,跑到山杏的屋里一看,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看到这一切,母亲什么也明白了。
山杏的突然离开,对姚远的母亲打击很大,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好在除了姚远,村里人没有人知道母亲的如意算盘,要不,现在她的如意算盘落空,该引起多少人的讥笑,她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搁?
山杏的突然离开,没有人知道准确答案。村里人最后一致猜测,山杏是出来逃避计划生育的。他们说象这样的太多了,第一胎生了个女儿,怀上第二胎后躲出来,找一个好人家,通过骗婚等手段先生孩子,如果是男孩,她会带着孩子找机会离开,如果是女儿,就丢下女儿离开。西北农村,一对妇夫只有两胎生育指标,许多人千方百计想生个儿子,也就有了这样一出出苦情戏。
上天没有给姚远一个媳妇,却给了他一个女儿。孩子要吃奶粉,这对原本贫穷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哥哥和三个出嫁的姐姐都很忙,姚远在校的时候,他们还经常抽空回来看望母亲,有时还会给母亲补贴一点钱,可姚远回来后,他们觉得母亲有人照顾了,就放心了,因此很少回来。有段日子,姚远和母亲的日子过得相当拮据,甚至连给依依(山杏的女儿,姚远起的名)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有天,母亲让姚远把家里的一只老母鸡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了钱给依依买奶粉。一听母亲的话姚远的头马上就大了,可家里实在是没办法,尤其是依依的奶粉已快没了,母亲只好烧面糊糊喂她,可这小家伙说什么也不吃,只是不停地哭,让姚远不胜其烦。没办法,他只得答应母亲,硬着头皮推着自行车出了家门。
姚远越往集市走心里越发怵。去集市要经过他初中时的母校。初中的他,是老师和同学眼中尖子生,不止一个老师说过,如果云岭中学有一个学生能考上大学,那么这个学生非姚远莫属。要是让老师看到他们昔日的得意门生落魄至此,不知该做何感想?姚远越想头脑越大,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碰见他们。随着集市的临近,姚远就越紧张,双腿像贯了铅似的,连蹬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进入集市,姚远的心便悬了起来,生怕遇到一个熟人,感觉就像做贼似的。要卖的鸡装在自行车后座的一个蛇皮袋里,他根本张不了口,别人根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觉得来过集市了,可以向母亲交待了,还没走到集市中心,姚远便调头逃也似的往回骑。骑了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另一种担忧又冒了出来:即便母亲不责怪,可依依的奶粉怎么办?依依一声接一声的哭声再一次清晰地传到耳畔。姚远一下子沮丧到了极点,双脚再一次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索性从自行车下来推着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就坐在路边休息。他多么希望路上有人能问一声,能卖走他的鸡,可一路无人问津。
翻过山梁,小村就出现在眼前。能够看到自己的家了,姚远再也没有勇气往前走一步,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在山坡上坐了整整一下午。
深秋,收割过的庄稼地空荡荡的,满眼一片萧索。
看着光秃秃的远山,姚远心头一片悲凉。自己连一只鸡也卖不掉,还妄谈什么给母亲幸福?这件事,把他刚回家时建立起的自信和愿望,一一击碎,片甲不留。他这才明白过来,像他这种人,呆在农村,非但不能给母亲幸福,反而还会拖累母亲,给她更大的不幸。要是没有自己,哥哥姐姐一定不会像这样撒手不管,母亲的生活,也一定不会像这样艰辛。
就在这一刻,姚远第一次有了想离开村庄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