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老头子让喝酒。
而有了权威撑腰严真的底气肯定要比他足,一路扶他散步的时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顾淮越免不了要失笑:“我之前答应的是半年,现在你也不能反悔。”
严真装没听见。
“严真?”
“诶呀你烦不烦。”严真挥挥手,像是要挥走一只聒噪的苍蝇一般。顾淮越眯眼看着她耍赖,心底却是彻底地服了。
得,谁让昨晚他占尽了便宜。现在姑且嘴上吃吃亏,以后再慢慢磨。打定主意之后顾淮越伸出手揽住了严真。
严真用余光将他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尽收眼底,竟觉得这男人此刻有些——可爱。
她微翘嘴角,可笑容还未达眼底就被站在不远处病房门口的人硬生生地扼杀了回去。
沈孟娇?!
她下意识地在原地站住,望着这个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人。
沈孟娇一脸苍白,视线只是在顾淮越身上微微略过,而后定定地锁住严真。离近些会发现她的情绪起伏很大。
顾淮越察觉到了,礼节周到地与她打着招呼:“孟娇,你来了。”
沈孟娇淡漠地笑了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过来。”
顾淮越眉头微一皱,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他拍了拍肩膀的肩膀,将她唤回了神。
“先进屋。”
严真点点头,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沈孟娇说:“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闻言,顾淮越笑了:“你要跟你嫂子说什么还得避讳我?”
沈孟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严真。
严真沉默须臾,终究还是转过身去拽了拽顾淮越的衣袖:“让我跟她谈谈。”见他要反对,她笑了笑,“有些问题总要解决。”
顾淮越抿了抿唇,最终在她坚持的目光下放缓了语气:“那你们在这儿说,我去找老军医聊聊。”
“嗯。”严真点点头。
直到顾淮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严真才转过身来看着沈孟娇:“进屋吧。”
沈孟娇咬了咬唇,踩着高跟鞋跟她进了病房。
严真仿似对她的情绪没有任何察觉,甚至还礼节周全地为她倒了一杯茶,完全把她当做客人一样来看待。
沈孟娇没有理会摆在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直言道:“我问你,那天我妈来医院,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严真淡淡地抬头:“什么也没说。”
“你少敷衍我!”沈孟娇不由得火了,“没说什么我妈怎么会一回家就翻箱倒柜地找照片?找到了照片就抱着一直不肯撒手流眼泪?!从那之后情绪就不太稳定,你现在告诉我什么也没说你让我怎么信?”
“那你可以去问你妈妈,没必要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严真沉声道,“淮越还在养伤。”
面对她几乎是有些严厉的话语,沈孟娇一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说着:“如果真的可以问的话我就问了。关键问题是爸爸不让我问,说那是我妈的心病。他们都清楚明白得很,却又瞒着我一个人!”
“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为什么瞒着你?”
“还不是因为你!”沈孟娇疾声道,“你我之间的尴尬之处我妈都清楚,她不可能会告诉我的!”
到底还是个有妈妈疼的人,严真不禁握了握拳,抬起头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知道。”严真说着,忽然觉得很好笑,“你妈妈怎么可能会让你知道,我很有可能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