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是下午过来的,这会儿一抬头,才恍然,“唉呀,都掌灯了啊。唉哟,我得赶紧回了!”
“这急什么。”
“酉末翰林院厨房的厨子就收工了,再晚点就没饭吃了。”
“朕也没吃饭呢,你与朕一道用就是。”
秦凤仪一想,倒也是。秦凤仪立刻就欢喜了,笑道,“那小臣谢陛下赐饭。”
他眨巴眨巴眼,还想着,不知能不能再吃的狮子头。就秦凤仪这点小心思,浅的景安帝一望既知,景安帝吩咐道,“给凤仪上三个狮子头。”
还问秦凤仪,“是要吃仨吧?”
秦凤仪连忙点头,还问,“陛下,我刚刚还想呢,不知道能不能在陛下这里吃到狮子头?陛下怎么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呀?”
景安帝又给他逗得一阵大笑,道,“看你那一脸馋相看出来的。”
秦凤仪不信,“我哪里有一脸馋相了,我就稍稍想了一下。”
然后,他又解释道,“刚刚下棋时不觉得,这一不下,就觉着饿了。哎,我主要是正在长个子的年纪,总觉着吃不饱似的。”
秦凤仪道,“陛下,你可真好。”
“给你吃狮子头就是好了?”
“不是,关键是陛下你关爱小臣的一片心哪。”
秦凤仪道,“要是不关爱小臣的人,哪里会想着小臣爱吃什么呢。尤其是陛下您这样的身份,应该是我们关心陛下您才是啊,结果,还是您更关心我们多一些。我一个只见过陛下数面的小官儿尚且如此,可见陛下待人有多好了。”
谁不爱听奉承啊,景安帝也不是圣人,尤其秦凤仪这人与常人不同,一举一动透出一股子“真”来,哪怕这马屁拍得不怎么样,但一听就能知道,秦凤仪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于是,景安帝更加喜欢,笑道,“你这入了翰林院,觉着如何?”
“特别好。”
秦凤仪道,“从骆掌院到教我们学问的张师傅史师傅,都很好。尤其我们掌院大人,可器重我了,对我要求严格的不得了,我现在每天念书,就等着明年散馆时考第一了。”
景安帝险给他噎着,道,“你这口气可不小。”
怪道当初初来京城就敢说下“今科状元”的狂话!
“这不是口气,这是信心。陛下走着瞧吧。”
秦凤仪一向自信满满。
一时,传饭上来。
秦凤仪一尝这狮子头还说呢,“咦,跟太后娘娘那里的还不是一个味儿。”
景安帝笑问,“觉着哪个更好吃些?”
“上次在太后娘娘那里吃的,汤更香浓。这回的汤则是淡而清远。”
秦凤仪道,“上回是中午饭,午饭自然该丰盛香浓,如今是晚饭,晚饭还是要清淡些为好。都是好厨子,连天时都能考虑得地去,果然是好厨子。”
景安帝初见秦凤仪这等江湖市井派官员,新奇之下,甚是心喜。
尤其今日围杀秦凤仪八十目的大龙,景安帝很能乐上一乐了。故而,今日内侍询问在何处寝居时,景安帝道,“去皇后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