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昭昭有何事需得问我?”占云竹含笑注视着她。
“占大哥近日可听说了永安伯府前往官府报案一事?”
占云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底笑意散去,摇头道:“近来皆在家中温书,倒是不曾听闻此事,不知永安伯府是为何事而报的案?”
“家中失窃。”
许明意道:“是永安伯世子身边的一名书童所为,伯府报案便是要找回这书童。”
“原是如此。”占云竹似微微松了口气,道:“但钱财总归是身外之物,人无事便好。”
他隐隐也知道昭昭如今同继母关系缓和,连带着对永安伯府都和气了许多。
“但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许明意微微皱着眉,有些欲言又止。
占云竹似有意会,转头看向身边小厮,及占云娇差来给许明意引路的丫鬟,吩咐道:“天气燥热,给许姑娘取些凉茶与点心过来。”
小厮和丫鬟应下退去。
“昭昭现在可以说了。”
没了家中下人在,占云竹的语气愈发温和。
“占大哥有所不知,永安伯府里,我一位还算玩得来的表妹失踪了,此事便是同那书童有关。但此等之事不宜宣扬,因此伯府才去官府报案追查那书童的下落。”许明意直言告知道。
占云竹神色意外。
“竟有此事?”
不免又关心地问道:“官府那边可有进展?”
“伯府已经将那书童找到了。”许明意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留意着面前人的反应。
然而却几乎看不出他的反常之处。
“既是找到了,想必伯府姑娘的下落也该明朗了才是?”
许明意摇头。
“那书童死了。”
“死了?”占云竹看起来微有些吃惊。
“是啊,从尸体上来看,是被人拿刀子割破了喉咙。”许明意看着他,问道:“所以我想要见一见占大哥府中的那位周叔。”
占云竹眼神微动。
这细微的变化未曾逃得过许明意的眼睛。
“昭昭为何突然要见周叔?”
“杀人者所用乃是弯月刀,且刀法极精。我今日突然记起来,周叔以往所使似乎便是弯月刀吧?”
“……”占云竹眉心动了动,不解地看着她:“昭昭此言何意?莫非竟是怀疑是周叔杀了那名书童吗?”
却见女孩子听得愣住。
旋即拿极吃惊的眼神看着他:“这如何可能?周叔岂会同永安伯府的书童有过节?再者道,周叔的手,早些年不是便已经不能握刀了吗?占大哥如何会想到这上面去?”
占云竹眉心舒展开,道:“你突然提起此事,我还当你是在外面听说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外人又怎会知周叔擅使弯月刀之事呢?”
“想来似乎也是,是我糊涂了。”占云竹笑了笑,便又问:“但这确实已是一桩旧事了,昭昭竟还记得?”
周叔擅使弯月刀,所知者甚少。
甚至没人知晓他们占家收留着这样一个人。
他也只是在昭昭七八岁的时候,为了讨她开心,才带她来见了周叔,让周叔在她面前使了一次弯月刀。
因出身将门,昭昭自幼习武,喜欢的东西额同寻常女孩子不一样,要让她高兴,自然也不能用寻常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