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指着桌上撒得狼藉一片的零食道:“你们今晚吃的这些,全是他亲自给我买的。”“你姐夫这人真好!”喳喳由衷叹道。“我为什么就摊不上这么好的姐夫?”啁啁一脸羡慕。“什么时候你带我们认识他一下?”唧唧心切地说。“那还用说!不然你们以后都不知道该谢谁!”季莹突然想起柜子里还有东西,马上跳起来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旅行包放到桌上,“这也是我姐夫送我的。”又拿出笔记本电脑,“不过这不是他买的,是我姐送我的。”“哇!LV,这包至少要一万多!”啁啁叫道。“不会吧,就一个包。”喳喳根本不信,“我那儿不有一个。去年买的,才两百多。”“你那包怎么能跟这比!这是正宗的世界名牌,知道吗?”只要有教训喳喳的机会,啁啁但不肯错过。“LV我会不知道!”喳喳没有像以往一样回击啁啁,而是显得异常谦虚,“只是觉得这不就一个包嘛,用什么东西做的,值这么多钱!”“这就是品牌价值。同样质地的包,别人很可能只能卖一千,它就能卖一万!”唧唧见脑中毫无名牌意识的喳喳态度良好,觉得她孺子可教,便也不失时机地给她上课。“这不是暴利吗?”喳喳很气愤,“我反暴利!”“有本事,你也做出一个世界知名的品牌来,同样可以赚这种暴利。如果做不出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挣了。”唧唧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其语调沉重,似痛彻心脾。“再说,你反暴利有什么用。别人压根儿就没指望着你能消费。”啁啁亦为喳喳一腔热血无处挥洒感到万分同情。“现在这些世界知名的奢侈品就中国销路最好。看中国的富人们为这些东西毫不吝惜的大把花钱,那些老外嘴都笑歪了。”唧唧脸sè无比痛惜,眼看宿舍气氛有些不对,又释然道,“哎,不说这些了。有钱,谁不奔好东西去?”“就是!我们早餐买个鸡蛋还想挑大一点的呢。”啁啁说着冲季莹笑笑,“啾啾,打开,看里面是什么。”“还要看啦?我都要成你们声讨的对象了。”季莹扫视三人,有些犹豫。“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是名牌的受害者。”唧唧手使劲一挥,慨然宽慰季莹。“就是!”“就是!”啁啁、喳喳立即随声附和。季莹只好用那把jīng致的小钥匙将包打开。只见包的上面放着六七套迪奥和香奈儿夏秋装;下面放着迪奥、兰蔻护肤品各一套;护肤品中间则放着一个jīng美的嫩兰sèLV女式单肩小背包。“这包我估计也要七八千!”啁啁脱口叫道。季莹一见小背包,就喜爱得不得了,背起来问三人,“好不好看?”“真是太美了!”唧唧嘴里赞叹着,手已经把小背包从季莹肩上卸下来,“我背背看。”背上以后问其他人漂不漂亮。另外三人自然是交口称赞。小背包被三个小姐妹试背一圈后,又回到季莹肩上。她感到包里有一些份量,不像是衬包的填充物,便拉开拉链,原来里面还有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季莹拿出来,只见信封上面写了三个很潇洒的铅笔字——“零花钱”。她打开信封一看,是三扎崭新的百元大钞,上面扎着银行的封条,一扎一万,共计三万。季莹正在兴头上,一下见姐妹们忽然没了声音,很是奇怪,“你们怎么不说话?”心直口快的啁啁厥嘴道:“你本来就比我们漂亮得多,现在再加上这些装备,以后我们还怎么跟你比!”“以后不敢跟你一块出去了。”喳喳红着脸道。季莹一见唧唧也要张嘴,慌忙堵住她朗声道,“你们不是说我是名牌的受害者吗?我宣布,这里所有的名牌东西,以后大家共同使用——希望三位能分担我的苦难。”“真的啊?”唧唧、喳喳、啁啁喜出望外。“那还用说,我连学杂费都想替你们缴了,还在乎这些东西?!”季莹嘿嘿一笑,又低下腰来指了桌上一干名牌物什,小声讨好问三人,“你们看,我是不是有优先使用权?”另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番,忽异口同声道了声“没有!”便捂嘴笑得东倒西歪。一听这话,季莹cāo起一扎百元大钞便朝三人头上拍去,嘴里恨恨地喋喋不休,“我打死你们几个没良心的东西!。。。。。。”宿舍里大呼小叫,顿时乱成一团。
第四十六章 跟着感觉走
() 抹东抹西。待上了车,她笑眯眯问了李翼姓什名谁,便指了季玉对他道:“以后先送我,再送她。”李翼一脸疑惑:“你谁啊?”“季玉是我保姆,你说我谁?”陈边边冲李翼诡笑。夜晚一场大雨,下得惊天动地。以往,每逢晚上下雨,季玉心里总是滴滴嗒嗒睡不踏实。不过,昨夜一场大雨直到凌晨方歇脚,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睡眠。刚到早上六点半,季玉脑袋里的生物钟就叫唤起来。她立刻醒了。早睡早起是季玉的习惯。这个习惯自打初中时住进杜若甫家里就养成了。最早是因为她母亲有叮咛:住在别人家里,手脚一定要勤快,少给人家添麻烦。进大学后,季玉虽然夜生活丰富了很多,但晚上除了去省艺术学校练练古筝外,基本上不太外出。这一是为了省钱,另外也与她沉静的个xìng有关。有一段时间的晚上,杜若甫也曾经常约她出去。可每次一到十点,季玉无一例外的强烈要求回学校,毫无商量的余地。弄得杜若甫一点办法也没有,更别说还想玩点小花样了。久而久之,杜若甫也便失去了兴致。季玉本就对杜若甫三天两头约她出去、却又无从拒绝感到烦心,一见杜若甫晚上不再约她,真是如释重负,一人独享清静世界,rì子过得极有规律。工作后,季玉依然坚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晚上,一般除了偶尔和陈边边去附近逛逛街、买点生活用品外,便是到老师家里请教一下琴技;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上网、聊天或者弹古筝,十点钟以后洗漱睡觉。心无旁鹜,rì子过得甚是充实和有节律。这种有规律生活即便是杜若甫费尽心机也未曾打破过,可最后却被季玉自己打破了——她失眠了!而且失眠不止一次。而失眠的原因却又异乎寻常的简单,她认识了陈子昂!更要命的是,她自见陈子昂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而且是毫无理由、毫无犹豫地爱上了他。为此好一段时间,她每晚睡觉时只要一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闪现着陈子昂的身影。他的一言一行,一动一笑,甚至抽烟时吞云吐雾的神态都令她迷醉、令她兴奋——她根本无法入睡!好在这醉人的烦恼后来总算过去。季玉终于找到了美妙的理由强催自己入睡:必须养好jīng神,才能以最漂亮、最迷人的姿态去见陈子昂!于是,为她坚守了十来年的生物钟在歧途迷茫了一阵后,便又颠颠地爬回正常的轨道。季玉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一刻也没有停留。她先是拧开煤气灶煮了四个鸡蛋——有两个是陈边边的。然后去洗漱。忙完一切面子细活,她在镜前仔细端详自己:面sè光润、白里泛红,气sè很好。显然昨晚睡得不错,她很满意。趁煮鸡蛋的空当,她打开电视,边听新闻,边收拾房间。又开了手机——她一般在睡觉前都会把它关了,省得半夜“鸡”叫将自己吵醒。匆匆吃完早点,季玉准备上班,“吱”地一声刚开了大门——这也是陈边边起床的闹钟。她从自己卧室睡眼惺忪地探出挠得鸡窝似的乱头。陈边边四体不勤,之所以要死要活粘着和季玉一起住,就是难舍这个勤快的保姆。周末,连续两天不见季玉,她已很是不适。此刻,一见季玉急匆匆又要出门,忙唤住哈欠连天瓮声问道:“这两天你都死哪啦?”“去肥肥家玩了。”季玉淡淡道。这时,粒粒从陈边边房间探出毛茸茸的头来。一见季玉,就摇着尾巴跑到她脚边乱转。季玉笑着冲它吐吐舌头,“粒粒,去你妈那儿,阿姨要去上班了。”粒粒对季玉的话充耳不闻。它一夜在房间里闷坏了,跃跃yù试便想跑出屋外。陈边边冲它厉呵,“粒粒,回来!”粒粒只好扇着尾巴嘟嘟嘟跑回她脚边蹲了,却是一脸的不高兴。陈边边忙从拖鞋里探出脚丫适时给予安抚。“你瞎说!你瞒得了杜若甫,还能瞒得了我?”陈边边脚丫挠着粒粒,眼睛盯着季玉,两不耽误。“信不信由你,我瞒你干什么!”季玉心底发虚,嘴上仍是强撑。“我昨晚拷问过肥肥,她都跟我如实交代了。”陈边边诈道,“和陈子昂一块出去玩了吧?”“这死肥肥!”季玉一急,不由脱口而出。“你看,不打自招了吧!”陈边边“咯咯”地笑了起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一点不假!”“你骗我!”季玉一声娇叫,气得拎起旁边鞋架上的一只鞋子就要朝陈边边砸过去。一看是自己的,马上放下来。重挑了一只陈边边的,又觉得太重,怕砸坏了她。抬眼见插在壁柜上花瓶里的一只鸡毛掸子,抽出便朝陈边边扔了过去。鸡毛掸子没砸到陈边边,刚好落到了粒粒的嘴边。它一见这毛乎乎的东西,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兴奋得发疯似地乱撕乱咬起来。转眼间,客厅里已是一地鸡毛。“谁叫你一心只想着去见陈子昂,连我诈你这样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了。”见季玉气急败坏,陈边边笑弯了腰。她想抢下粒粒嘴里已被咬得面目全非的鸡毛掸子。粒粒哪里肯放,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怒吼。她也只好由着它去。“其实,我是替你高兴。”陈边边敛住笑,倚着门框一本正经道,“杜若甫不适合你。”“你也看出来了!”季玉欣喜万分。竟忘了上班,不觉走到陈边边卧室门前。“第一次吃饭我就看出来了。”陈边边一副久经沙场的口吻,其实她也不过谈了两次恋爱。陈边边第一次谈恋爱是在大学里。追她的那小子嘴上甜言蜜语,实则非常抠门,还是个sè鬼。每次请陈边边出去玩都是等她吃完晚饭之后。这也算了。关键是每次散步时,这家伙从不带她去热闹的市区,总是将她往人迹罕至、鬼不着店的地方引,然后找一个黑暗的旮旯就要摸nǎi亲嘴。两个月下来,陈边边实在难以忍受,在小子最后一次约她时,便给他发了条短信,“你买一个充气娃娃吧!”算是为她曾无限憧憬的初恋画上了一个瘪得像葡萄干似的句号。后来一次无事,陈边边独自坐在学校的草坪,回忆了一下和这家伙交往的“光辉”历程:这小子和她交往两个多月,居然没有请她在外面吃过一顿饭,看过一场电影,买过一包零食!唯一一次咬牙买了一瓶矿泉水还是两人轮着喝的。相反,自己倒是搭进去不少。别的不说,至少nǎinǎi被他摸了好几次,尽管隔了衣服,那也算是亏大发了。想到这里,气忿难忍的陈边边把一瓶刚开的可乐足是扔出五十米开外。这一壮举偏巧被路过的体育老师见到,还以为发现了田径奇才,把她挖到学校田径队着实好好培养了一番。只是陈边边自此从未把空可乐罐扔出过三十米大关,体育老师方感到自己老眼昏花,该退休了。这第二次就是和孟皓然了。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陈边边最感谢三个人:第一、第二是她的父母,因为是他们给了她生命,不感谢不行;这第三个人就是杜若甫了,因为是他把孟皓然介绍给了她。可见孟皓然在陈边边心里的份量。在她看来,孟皓然前卫,但不失理xìng;开放,但不失传统;虽然时时嘴贫,却又不失幽默;闲时不拘小节,可干起事来却又一本正经。而最最让陈边边对孟皓然着迷的是,孟皓然这人大方、没脾气。陈边边在第一次谈恋爱吃过亏后,对这一点特别在意。所以,在和孟皓然恋爱期间,只要有闲空,便会挖空心思要他替自己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譬如说,宠物狗狗戴的胸罩,饰以玳瑁的鼻毛剪子等等,以考验其大方度和容忍度。而每次孟皓然基本上都会让她遂心如意。从不打折扣,更不发脾气,且每次来是都屁颠屁颠乐呵呵的,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受虐狂似的。这让陈边边心里感到特别满足。现在陈边边的生命中已经有了两个不可或缺的宠物,一个是孟皓然,一个是粒粒。而这归根结底是杜若甫的功劳,因为是他把孟皓然送给了她,而粒粒又是孟皓然送的。所以陈边边心里特别感谢杜若甫。但感谢归感谢,并不代表着不讲原则,尤其是关系到感情大事的时候。在这方面吃过亏的陈边边岂肯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更何况面对的又是自己亲如姐妹的同学加闺蜜。话再说回来,当初如果没有季玉引荐的话,她连杜若甫八辈子也打不着一竿子,更甭说孟皓然了。如此说来,追根溯然,最终还得感谢季玉才对!所以现在见季玉不打自招默认了自己的揣测,她便毫不犹豫地说了自己的看法。“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季玉可怜巴巴望着陈边边。“你傻啊!”陈边边瞪了季玉一眼,语气轻巧如烟,“跟着感觉走呗。”她虽还从未见过陈子昂,但却听得多了!孟皓然和杜若甫一提起他便交口称赞、推崇备至。想这家伙不仅有钱,而且长相和人品也定是一等一的出sè,不然怎么会把美若天仙的季玉迷成这个样子?“那我就走到他那边去了。”季玉低眉绞手轻声道。“哎,就不知他是不是真心爱你。”陈边边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季玉嘴里这个“他”指谁。“哎,我也为这事烦心呢。”季玉被勾得一筹莫展。“我看还是这样吧——”眼看季玉愁肠百结,陈边边心疼极了,顿时两肋插刀,“抽空我先会一会陈子昂,再给你参谋如何?”“那你答应不把我和他一起外去的事告诉杜了?”季玉喜出望外。陈边边咬牙切齿拧了一记季玉的脸蛋,“我都白跟你住了五年多!”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季玉方想起上班,嘴里嚷嚷着“我要迟到了。”身子已抢出屋外。“是想急着去见陈子昂吧?”陈边边揶揄道。“饱汉不知饿汉饥!”季玉回头抛给陈边边一个飞眼,转身便没了影。季玉下楼时鞋跟磕地山响,这对粒粒无疑是极致诱惑。它扔下咬得光秃秃的鸡毛掸子,粘着一身鸡毛球似地冲门口滚去。“粒粒,回来!粒粒,咱们吃早饭啦!”陈边边赶紧赤脚追了上去。季玉下楼,见李翼正站在奥迪A6旁抱着膀子笑眯眯地等着自己,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还能有谁!”李翼眨巴着打开后座车门,学着车童非常恭敬地一抬手,“季姐,请!”“我不坐后面,我要坐前面!”李翼今年才二十岁,长得白净秀气、机灵可爱,车技又好。季玉很喜欢他,平时待他有如弟弟。“坐前面就怕影响我开车。”李翼装着有些为难。“真是稀奇!我坐前面怎么就影响你开车啦?”季玉咬牙责问,“你这前面不让人坐吗?”“别人坐可以,你坐怕不行。”李翼一脸坏笑。“为什么?!”季玉瞪大了眼睛。“我怕你坐在前面我忍不住老要看你。”“你这小sè鬼,我偏要坐前面!”季玉一把推开李翼,打开前座门一屁股歪了进去,接着得意瞋了车外的李翼一眼,“也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美人。省得你以后在路上见了女孩就忍不住慢下车来要看几眼。”李翼喜滋滋地钻进驾驶室,道:“季姐,陈总要我直接送你去新世纪驾校。”季玉想先到公司见见陈子昂,便撒了一个谎:“我得先到公司取点东西。”“取什么东西?”李翼好奇问道。“你不懂什么叫礼貌吗?”季玉猛地瞪眼。李翼吓得直吐舌头,赶紧发动了车子。陈边边飞快地洗漱完毕,正踱上阳台啃鸡蛋,一见季玉有专车接送了,想是陈子昂配的,便忍不住大叫:“等等我!”“那你还不快点!”季玉将头探出车窗冲陈边边狠狠地啐了一口。不一会儿,便见陈边边挎着包手忙脚乱蹿下楼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