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她回话,他又接着道,“若你想管银两,国库随你折腾。”
这话是几个意思?
安潇湘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眉头,将笔搁在一边。她双手抱胸,脸色并不好看,“其一,国库中皆是夏国的财富,我若私自挪用了,岂非盗国贼?”
“其二,虽说我嫁于了你,但我并不需要你养我。”
“其三,虽说我已是王后,但我仍要独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而这段时间去哪,都由我自己定夺。”
安潇湘每一句话都说得言辞凿凿,并且有理有据。
霸凛傲慢的帝王瞥了她一眼,褐瞳之中迸出晦暗不明的灿芒。他周身弥漫着压迫感极强的魔息,令人不敢忽视。冷醇磁性的声,带着不容违逆的决然,一锤定音,“孤不同意。”
就这么一句话,将安潇湘所有的理由都远远抛在了后头。
安潇湘双手叉腰,不怒反笑,“你住海边的吗?管这么宽?”
闻言,夏无归浓眉高扬,似听闻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褐瞳之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兴味。他缓缓侧目,扫向安潇湘。唇畔勾起戏谑的弧度,摄人心魄的声,透着几分耐人寻味,慢慢地道,“孤便是不准,你能拿孤如何?”
这番欠削的话,令安潇湘眉头猛然一抖。
安潇湘闷声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回怼。半响,她咬牙切齿地开口,“夏无归,你从前并非如此不讲理的人。”
闻声,霸凛傲慢的帝王浓眉高扬,扫向安潇湘的褐瞳之中,迸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低醇悦耳的声,似魔音绕耳,带着不容违逆的傲气,缓缓低扬,“莫非你未听宫人所言,孤素来都不讲理!”
安潇湘的眉头霍然一抖,蓝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怒,屁股骤然与板凳分离。她扮作泼妇骂街的模样,一脚踩上了板凳,叉腰大喊,“凭啥啊?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缘由,否则我明日便是翻宫墙,我也得出去!”
闻言,摄人心魄的帝王缓缓侧目,扫向玻璃。缓声道,“王后要翻宫墙,听见了吗?”
玻璃面无表情地点头,“属下即刻便加派三千皇卫,若见翻墙者,斩立决。”
闻声,夏无归满意地点头,随即转过头,扫向目瞪狗呆的安潇湘。他眸中掠过一丝兴味与戏谑,缓声道,“举国皆知,孤素不讲理。”
竟将不讲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让安潇湘一时不知该气恼,还是接着与他讲理。
见她被气恼地无言以对,夏无归眸色骤然一暗。沉声道,“不论你有何缘由,孤不准,便是不准。倘若你再论理,孤便是理!”
话到此处,安潇湘便听不下去了。
她气得哑口无言,偏又不能拿夏无归怎么样,反手卷起自己的账本,气呼呼地离开了。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霸凛傲慢的帝王才缓缓挪回了视线,扫向玻璃。摄人心魄的褐瞳之中迸出晦暗不明的灿芒,沉声道,“传书,请师尊速归。”
闻言,玻璃肃然点头,却又皱眉道,“皇,老师爷为百里忘川说亲,应当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