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行钧提声说:“以后那个大学的领导再有生产实习这种事联系你,你就直接推了,就说咱们企业底子薄,赔不起。”
&esp;&esp;“哎,好好好,那这次损失?”主任一脸为难。
&esp;&esp;“学校怎么说啊?”余行钧扬眉问。
&esp;&esp;“学校方面说他们只能承担小部分责任,那个学生一没工作二嘛……二嘛,家里也是一般家庭,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赔偿……”
&esp;&esp;陈可青默不作声地听了半天,忍不住问余行钧:“出什么事了这么大的火气?”
&esp;&esp;余行钧没理她,皱着眉出了电梯。
&esp;&esp;董助说:“一批在校实习生来车间见习,有个好奇心重的掰了个闸,整个设备都停车了,生产的东西全瞎了,学生那边死活赔不起,学校也出不了多少钱,再加上还有研究上的合作不能翻脸,估计这事得公司担了……”
&esp;&esp;陈可青说:“不是一直都是培训一周考试通过才让进车间吗?还能出这事?”
&esp;&esp;余行钧哼了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esp;&esp;说罢不耐烦地把主任打发走,推门进了总办公室,陈可青有文件要让她签字,索性也跟进去。
&esp;&esp;余行钧抽了根烟,消完火扭头才发现她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不由地皱眉说:“你没事干了,在这干嘛呢?”
&esp;&esp;陈可青以为他因为车间事故心情不爽,并没放在心上,指着桌子上的文件柔声说:“赶紧签了字,要用的。”
&esp;&esp;余行钧舔了舔嘴唇,摇头笑了一下,怒火在胸中翻腾,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闲得跑腿的事都争着干啊?”
&esp;&esp;他接过来文件“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不阴不阳地说:“助理秘书都死了?这不是他们该干的?还是你干不了总监这职位啊?干不了说一声我给你换。”
&esp;&esp;“余行钧你会不会好好说话?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火!”陈可青瞪着他,脸色无比难看。
&esp;&esp;“我会不会好好说话?好好说你得听啊,你跟我耍什么小聪明啊?”
&esp;&esp;“我耍什么小聪明了?”
&esp;&esp;“你把我秘书的活儿都干了,是不是太勤快了点?要不我把门口的秘书辞了?不辞还让我闲饭养闲人啊?回头把你的办公桌搁在我办公室外头,你好一身多职?”
&esp;&esp;陈可青这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好像很多男人都有这个忌讳,养你宠你是一回事,家庭又是另一回事,当外面的人和家庭接触到一块了就会立马炸毛。
&esp;&esp;她不想做小人,也没真想去摆什么威风耍什么小聪明,就是好奇的抓心挠肺,想看看他家里是何方神圣,她觉得自己算是有忍耐力的,一直以为先忍不住的会是吴念,没想到吴念比她还能忍,所以她就借口拿文件去了。
&esp;&esp;按常理说,都是正主想知道老公出轨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一比谁更漂亮谁更年轻,忍得住的跟老公闹一顿,忍不住的把小三打一顿。
&esp;&esp;可是,吴念理所应当做的都没做,反而躲到小县城里去了。
&esp;&esp;陈可青那天去的时候还是挺自信的,昂着脖子像只孔雀,可见人了才知道,人家不是怯懦,人家是淡漠。
&esp;&esp;她回过神来,见余行钧满脸嫌弃,心里难受的不行,嘴上却故意刺激他:“你生什么气啊,也没出什么事吧?嫂子可大度了,还亲自给我倒茶,喝了茶还留我吃午饭,不过我没吃,我说公司太忙了,她就让我有空常去。”
&esp;&esp;余行钧脸色有些发青,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不耐烦地搁在椅背上。听了她这话不怒反笑,他要是不了解吴念也白做好几年夫妻了,她要是能这么会虚与委蛇,那也不叫吴念了。
&esp;&esp;他吐了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姿态,冷笑着说:“那可不,她家教好啊,换个人这几年能不堵住你打一顿?你下次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挺惹人厌的。真把她惹急打了你,你说我向着谁啊?”
&esp;&esp;陈可青重点都落在那句“惹人厌”上了,只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压的她透不过气。
&esp;&esp;只犯贱的觉得……才刚跟他缓和了一些,又把他推远了。
&esp;&esp;她快步出了办公室,门口撞上余行钧的秘书,对方慌里慌张地跟她道歉,她有些恍惚,低着头往外面走。
&esp;&esp;在办公楼下面的喷水池边坐了半天,等到太阳晒的身上暖和了一点心里才缓过来。
&esp;&esp;她拿出来手机给闺蜜拨电话:“不是说逛街嘛,现在就有时间啊……心情有些不好,特别想花钱……我再任劳任怨地工作也得有人领情……我想通了,我得自己爱惜自己,不用接我,我开车自己去,在那碰头吧。”
&esp;&esp;陈可青挂了电话就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