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两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重阳的解释,他就能接受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南山溪的险恶,重阳曾怂恿了寺里的师父们走过几趟南山溪,结果没出多远舟毁成了必然,师父们有武功倒是能逃得快。但想顺着南山溪行舟之难,难于上青天。
重阳自己也试过,那个惊心动魄每每想起都是场噩梦。
直到重阳找到了村里一个从小就在南山溪里摸鱼的青年顺远。
他跟重阳的想法一样嫌走山路太费时间,山里那么多好东西要走山路下去肯定不新鲜了,比如他摸的鱼。他不满意在村里卖,那卖不了几个钱,村里人想吃鱼都自己去摸了,也不屑于制成咸鱼鱼干。
千里迢迢下山,来回就四五天,很吃力,也浪费时间,田里还有很多活要干,进个城只是卖个没多少赚头的鱼干咸鱼不划算,而且也难卖。
于是他就开始研究起南山溪了,因水性好,他先试的是游泳。很疯狂的想法,无数次的受伤代价,让他终于摸透了溪石分布。之后就开始练习划舟。
按照顺远的话,“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执着,就跟魔障了一样,那些年也很辛苦,但从来没想过放弃。”
事实证明顺远成功了,几年摸索,直到最近几年从村里收购一些东西,顺溪而下到城里卖,这让他狠赚了一笔。重阳这次下山,跟他谈好了条件,他的收益比之前将更为丰厚。
这时候顺远就在望海楼的后院睡觉,等休息好了,花两天时间回村里,再继续走水路送菜来。
重阳她们送周宁南离开,在门口的时候,红叶扯了扯重阳的衣袖,小声地说:“娘,刚小哥告诉我,周三少爷说的狗,其实是周大少爷,周三少爷把菜带回去是给他哥吃的!”
这下连重阳都诧异了下,这个周宁南真有意思,居然将他哥比作狗。
知道是周宁南不想让自个儿觉得不爽,让小厮告诉她真相,红叶就不恼了,喜滋滋地将周宁南送出门,喊道:“哥哥再来吃饭啊!”
送到门口,重阳的目光就不在周宁南身上了。
门口街上,乞丐又回来了,还是赤着脚,裸着身,正在街上打拳。在雪地里打拳,赤脚踩着雪,抬手投足间卷起雪花,一招一式透着刚毅,透着阳刚,吸引了众多路人停下脚步。
有预感会再见面,没想到如此之快又见面了。
突然!
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都向那边望去,熊,不,是像熊的一个深国人,人们习惯称他们为黑人。
这黑人脸上刺着“奴”字,衣不裹体,乞丐还有条裤子,这黑人就只有一片避羞布了。他的脚上手上带着锁链,气势汹汹奔来,速度依然很快,路人纷纷避让。
以这黑人的体格,被他撞到非断几根骨头不可。
黑人身后有十来个手持锁链跟棍子的人在追他。
不出意外,这黑人是逃出来的奴隶。
就在黑人路过周家马车时,那黑人一个急刹车,下一刻扑向了座位上的车夫,这把车夫吓坏了。
黑人跃上座位,硬是一屁股把车夫挤了下去。
“驾!”黑人重重挥下缰绳,大手猛拍马屁股。
马儿吃疼,嘶叫一声,拔腿就跑!
为乞丐顿足的人群慌乱的避开马车,追着黑人来的人依然向黑人追去。雪地一片乱,车夫坐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周宁南傻呆呆地杵在路旁,大概还没反应过来他家的马车在他的眼前被偷了……
在混乱中,乞丐躲到了重阳身边,重阳问道:“你怎么不阻止一下?”
以乞丐丐帮人的身手,在马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