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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第2页)

伴随着米纳的惨叫巨人拇指用力一弹,硬币被巨力推上天空,在挡住太阳的一瞬间后下落,重回到巨人手中。

他慢慢的张开手掌,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米纳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不可置信凝视着那只空空如也的手掌。

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无数虚影,那是他的手。有的手臂没有袖子,有的手臂用长袖遮住,有的在一块黑色的桌布前,有的在一块玻璃前……

表演开始,他们都做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弹出手中的一元钱硬币然后接住。同样的打开手掌,同样的空空如也。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符合眼前的情形。好像硬币落入他手中的同时,他的手里出现一个黑洞把硬币传送到宇宙的某一个角落。

这不是魔术,这是法术。

米纳迟钝的脑海中蹦出这些字眼,那可怕的炽热点燃了他的思维,让他变得迟钝不已,心里的念头要经过一百年才能传达到他的大脑。

“第二次。”巨人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带着冷硬的威严。

同样的,这枚硬币在现实被高高弹起,米纳目光呆滞的坐在收银台里,好似被这次表演震撼的观众。

在米纳面前,表演的这次魔术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不善的微笑。

法师的好胜心和骄傲让“大卫”突发奇想。他要用这小子最引以为傲的把戏击败他,他要在米纳精通的领域给他沉重的一击,彻底颠覆他的世界观,最好让他一蹶不振。要让他明白成为法师不是过家家,嘴皮一张一闭愿望就会实现,现实比童话是人间与地狱的差别。

米纳的眼中倒映着燃烧着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第二次魔术开始了。

巨人手中落下银色的粉末,燃烧的河流碰到粉末更加剧烈的燃烧起来,河流中不断冒起橙色的水泡,破裂时爆炸出巨大的响声。

这一次米纳用尽全身力气去看巨人的每一个动作,这套动作在他的脑海中变成一格格的慢放影像,一连串百分之一秒的定格,所有的细节在他的脑海中被放大,抽象,简化,无限延长。

无数种可能如同梦幻泡影浮起破灭,他的大脑中正进行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头脑风暴,巨大的好奇心吞没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周围的景象不断倒退,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连成一幅五彩斑斓的线条。

他彻底看不见了,火焰从他的眼眶中喷发出来,他的头发被高温点燃,眼球萎缩成为一个干瘪的薄片。他全身都在燃烧,火光中空洞的五官被拉长,褶皱的皮肤没有水分比干柴还易燃,凄厉的嚎叫扭曲成简单的单一音调。

我死了吗?

这串字在他已经停止的心中浮现,甚至也是火光的金色。

神经末梢再也没有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这幅躯体变成了囚禁米纳灵魂的灵柩。在这种虚无中他真正的平静下来。

时光倒流,光阴如梭,他的意识出现在某处不知名剧院的后台。像一个幽灵一样站在路的中间,所有经过的人都无视他,甚至从他的身体上穿过。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幅画面在他眼里就像上世纪的黑白默剧,但他感觉得到故事的高潮要开始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今天是夕阳舞剧团的第一次演出。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指挥演员紧锣密鼓进行布置,化妆,舞台道具,灯光……一件又一件的演出物品从后台搬上舞台,用一张黑布事先遮起来,等到两个节目中间休息的时候用大荧幕落下的一点时间再重新布置。所有人都有他们要做的任务,角落里的小孩也是。

他大概七八岁,身穿小夜礼服,头顶高礼帽,胸前白色的衬衣领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是一位小小绅士。此时他正笨拙的搬一把跳舞用的木凳子。

他从后台搬到前台,不小心挡住了重要的道具,负责人就对他说让他搬到后台去。来到后台,那个中年人紧张的擦汗询问他为什么不把椅子送往前台。就这样他来来回回的搬了好几次,椅子出现在这个小剧院的所有地方,但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它。

男孩也不气馁,来来往往穿梭在人群中间,不停的给他的椅子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在他筋疲力尽,搬不动的时候。剧院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掌声,随后是无数人的欢呼和喝彩。

演出开始了。

他执着于搬凳子,根本没有发现观众涌入剧院的情景。只好把凳子放下,呆呆的坐在上面休息。

第一个节目是踢踏舞,据说这只舞蹈的编排结合了多种元素,从古至今,由内至外。

演员们穿着着露出小腿的白色收腰套裙,闪光的亮片一直延伸到单肩蕾丝上衣。脖子以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头顶戴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扁平帽子,每顶帽子上都装饰着巨大夸张的鲜花装饰。

她们手挽着手站成一排,微微卷曲双腿,像一排白天鹅一样从舞台的一边跳到另外一边。衣服上的流苏飘舞着,女性的柔美和温柔此刻展现得玲离尽致。所有人都陷入这只销魂的舞蹈之中,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男孩也被深深吸引,即便他看过无数次彩排。

突然,舞台的灯光熄灭了,整个剧院陷入一片哗然。舞台上的演员也相互对着眼神,窃窃私语。

不一会,演员们集体对观众们鞠了一躬,意思是他们的表演结束,谢谢大家的观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舞蹈只跳了一半。悠扬的音乐才刚刚进入高潮。观众席热闹起来了,有人大叫着退票,有人乘着黑暗大声乱叫,现场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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