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吹了吹气,忽然笑道:“你是皇子,这宫里是你的家,这江宁城也是你的家,这南唐更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儿,去哪儿都不如在家里好些。yyouhulian”李江潮苦涩笑道:“皇子,你见过有皇子住在掖幽庭中的,也就是你了,若换了旁人指不定要离我多远才行。”姜清转过头,看着李江潮认真道:“我看过南唐史书,上面记载的太宗皇帝也是从小不受太祖皇帝喜爱,更是差点被处死,可最后太宗皇帝还不是成了南唐千古明君?”李江潮无奈看着姜清,低声道:“太宗皇帝是动兵谏才迫使太祖皇帝退的位,你觉得我能做到?”姜清认真的点点头,看着李江潮。李江潮有些嘲弄的说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王叔派过来的了,也只有王叔才相信我真能坐上那个位置。”姜清转过头,一脸认真的问道:“行王爷是顶聪明的人,宫里都说要不是行王爷,陛下当皇帝也当不安稳,所以你就相信行王爷说得话不行么?”原本只是有些愤懑的李江潮,再转头看向姜清,看到后者眼中的认真,这才犹豫问道:“姜清,你觉得我真行?”姜清不说话,只是伸出小指对着李江潮摇了摇,李江潮迟疑片刻,还是把自己的小指搭了上去。姜清嘴里念叨着一百年不许变之类的话,但李江潮听到的最重要的还是她一辈子都相信李江潮能够成为这南唐的主人。李江潮微微摇头,怎么会有人相信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会成为这南唐皇帝。不过再去看姜清,这不是有一个?有一个,还是有两个?李江潮微微失神。(本章完)
正文第246章小闲
一战惊动不小,叶如晦在白马寺里老老实实养了好几天伤,期间再没看见难空和尚,听说是被戒律院座罚出白马寺,让其在外苦行、参禅。叶如晦知道这些和尚的打算,依着自己小叔的脾气,要是真到了白马寺,就算无意僧人制得住他,可难空一个第四境的高手,说不得也就是他一剑的事,因此让难空和尚离寺便是最好的办法,叶如晦一番思量,只是不付诸于口,仍旧是待在小院不常外出,倒是老住持和负责看守藏经阁的难心老和尚常来,叶如晦对于老住持好感不多,与他交谈,也只是说些东越见闻,并不言及大楚,乃至陵安。倒是难心老和尚,叶如晦与他相谈甚欢,每次两人交谈,便经常是从清晨谈到日落,一老一少倒也都没有厌烦之处,老和尚博闻强识,并不只是钻研佛门经书而已,对于儒家、法家等经典都有涉猎,而且见解颇为深刻,有些看法,让叶如晦觉得耳目一新,总觉得他和先生一般,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不过这个想法叶如晦心中也没存在多少时候,他的心思便被其他事情给吸引过去了。了悟还是每天三餐照样准时送来,不过每次都行色匆匆,似乎寺中有事,叶如晦倒也不去多问,院长师叔托付之事并未限制日期,再说他此刻也出不得白马寺去,既然出不去,叶如晦也就不再想太多,反而是安安心心研读老剑士那指剑十二式,这些日子虽然因为伤势不能牵引气机,但仍旧是受益匪浅。闲来无事时叶如晦在脑海里推演当时和难空僧人一战,分析当时自己不足,得出结果也只是运气二字,当时要是难空不在意叶如晦的身份出手就是杀招,结果一样,叶如晦重伤,但难空决不会受到重创,更难说在胸口留下一个骇人听闻的窟窿。叶如晦最后只是摇了摇头,一境之差,便是如此艰难,若是遇上第五境的宗师人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时的冷寒水是如此,柳青也是如此。不过叶如晦仍旧是庆幸,这个世上还没有说书先生嘴里说的那种一柄飞剑千里之外取人头颅的通玄高人,若是真有,就不是说一拳一脚分出胜负了,一柄飞剑千里之外袭来,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更何况是说报仇。世间众流派,道家以清修证长生,可如此多年,也未见一人可得长生,连祖师李耳也不过数百年之龄便驾鹤西去了,这数百年之龄也是道教典籍上所记载的最长寿之人。佛门参禅成佛一说,倒是所有佛门弟子都深信不疑,毕竟他们所信仰的不就是一尊佛么,至于典籍上记载罗汉菩萨,都是成佛的后来弟子,只是称呼不同而已。三教之中的儒家倒是最务实,不讲鬼神,不说奇异,只是专心著书修学,为世间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儒家更是风流之士层出不穷,倒是留下不少佳话,世间学术流派不少,为何只有儒家周夫子被尊为圣人?原因无他,一个传承而已。儒家读书人传承这些年,不论是数量还是底蕴,都不是其他学派能够比得上的。这日黄昏后,叶如晦和难心老和尚在禅房内共进晚餐,难心老和尚吃得清淡,一碗粥,一个馒头便算作晚餐。叶如晦几嘴咽下一个馒头,喝了口粥之后,有些打趣的说道:“难心师父倒是和道家的真人一般,皆是如此清淡养生。”老和尚放下木筷,用布条擦了擦嘴角。满是皱纹的眼角一笑起来,便更是显得老迈。“施主此言便是将佛道混为一谈了,不过其实老僧还是对道家养生之法颇为感兴趣的,实在是因为已然如此年迈,再不想法子多活几年,如何才能读完这世间许多书?”叶如晦忍俊不禁,绕是和这老和尚不是第一天坐而闲谈了,但听到老和尚这番话,倒还是有些意外,老和尚不喜欢打机锋,也不喜欢说佛语,反而是讲道理都讲的朴实平淡,没有半点佛门高僧的样子。叶如晦想了想,忽然轻声道:“先生也是有这个想法,生平只为读书,只可惜读书人的身子终究比不得其他人,几十载寒暑之后,便日薄西山了,倒是我师叔,守着全天下最大的一座藏书阁,反而是越读越有精神。”老和尚双手合十,感慨道:“早觉得施主有如此渊博学识必有名师指导,现在听施主说起,倒是让老僧神往,想见见这两位不凡之人。”叶如晦仅仅是笑了笑了,并不多言。老和尚转过头,忽然开口说道:“一年一度的礼佛大会定在三日后,这几日寺里上下已经在准备了,若是施主到时候有空,也可以来听听看,听了老僧的一家之言,施主不妨听听这东越各大小寺庙高僧的佛语,或许对施主有些帮助。”叶如晦笑了笑,起身答谢道:“那便多谢难心师父好意了。”难心老和尚起身,转身出门,不过出门之前却是回头说道:“白马寺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大难了。”叶如晦轻声道:“晚辈知晓的。”难心离去,禅房里便又只剩下叶如晦一个人,叶如晦百无聊赖,又一个人把怀里的指剑十二式拿出来参悟,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房门又被人推开,了悟进来收拾碗筷,看到叶如晦,仍旧是微微一笑,不多说话。叶如晦站起来,看着了悟将东西收拾完毕,这才开口问道:“了悟师父,寺里可曾有剑?”了悟摇摇头,“武僧院里倒是有不少兵刃,但唯独就是没有剑。”叶如晦有些失望,但还是轻声道:“叨扰师父了。”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了悟倒是给叶如晦带来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的确让叶如晦来了些精神。无意僧人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不少菩提寺的僧人,其中一位,是不与,那个曾远去佛国的僧人。(本章完)
正文第247章一本正经
不与亲临白马寺,造成的轰动丝毫不小,白马寺上下都有些震惊,甚至有不少僧人放下手中功课,候在寺门口,想一睹这个曾经远去佛国的年轻僧人真容,世间传说不与长得眉清目秀,若要是不是出家人,定要让世间大多数女子都要为之癫狂,更有甚者传言,这位禅宗最优秀的年轻弟子之所以不踏足第五境,只是为了一股作气直接进入第六境去,传言真假难辨,但若是此时此地不与站在此处,见到不与的僧人怎能不感慨万千。不过不与还是令白马寺的众僧人失望了,只穿了一双草鞋的不与带着小沙弥无语从偏门入寺,一路急行,不多时便将白马寺走了大半,寺中僧人大多候在正门,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不与和无语两个大小和尚。穿了一双草鞋的不与不管怎么看都要比只穿了一双草鞋的小沙弥寒酸太多,此刻走在路上,小沙弥更是神采奕奕,一点都不似不与那般面容死板。穿过一方大殿,小沙弥忽然停下,喊了喊自己的师叔,一脸认真的说道:“不与师叔,你有没有现一件事情?”不与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说道:“现了。”小沙弥低下头,去看地上的青石砖,抬头失落道:“我原来以为远去过佛国的不与师叔会什么都懂,原来也会迷路。”不与干脆在走过几遍的大殿台阶上坐下,平淡道:“老方丈博览群书不也连霜打之后的茄子才好吃也不知道,我虽然远去过佛国,但世间之事,我也不是一一知晓。”眼看着师叔又要开口对他讲道理,小沙弥就是一阵头大,在寺中他就是最讨厌听不与师叔讲道理,老方丈虽然有时候也讲,但讲得不多,也讲得浅显,哪像师叔这样,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若是不打断他,他能一直讲到天明的都不停歇。原以为是怎么都逃不过这顿道理了,却不曾想不与忽然闭口,不再说话。对师叔的反常异常上心的小沙弥靠近不与坐下,转头看着不与,小心翼翼问道:“师叔,是想佛国的女菩萨了?”不与一脸无奈,对于这个老方丈都没办法的小沙弥,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若是一般弟子,不与板着脸训斥一翻就是了,可无语这个小沙弥生来便不是一般人,且不说能够与老鼠对话了,就算平日里寺中僧人需要修行的佛法,这个小沙弥都有不同的见解,有时候甚至老方丈都有些疑惑的佛法,这小和尚不经意一语,便让老方丈茅塞顿开。加之这个小沙弥年龄又小,因此不管菩提寺里的大大小小僧人,都对这小沙弥异常宠溺。不与也清楚,菩提寺的未来,其实是在这小沙弥身上的,只是以现在东越佛门的处境,这个担子仿佛有些重了,想到这里,不与转头,目光里有些温柔。这个小沙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沙弥不经意间看到不与的眼神,忽然一阵恶寒,低头认命道:“师叔你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开口,不要这么看着我。”不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微笑道:“如此甚好,等你我找到禅房,便抄一遍大悲咒。”小沙弥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感觉心情有些不错的不与起身,要继续去找禅房,认命的小沙弥满腹牢骚,却对着自己师叔不敢说出来,也只能跟着师叔继续走。两个人走了不少冤枉路才总算误打误撞走到了藏经阁门前,小沙弥心思活络,不等师叔说话,一步便跨进藏经阁内,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枯坐的老僧人。老僧人眼神浑浊,加之此刻藏经阁里光线不明,也就是没有认出走进来的竟然不是寺里的僧人,只当是个闲不住的小和尚跑来藏经阁躲避要上的早课,不过也没有火,只是温和的说道:“若是一两天早课不上倒是无碍,可要是天天都不去,可要挨戒律院的鞭子了,那几个老和尚,性子可没我这么温和。”小沙弥双手合十,也没说破,只是轻声回答道:“其实天天不上早课,也无大碍,参禅非是听师傅讲课是参禅,看山是参禅,看水也是参禅。就连吃饭也可是参禅。”老僧人哦了一声,努力睁开这浑浊的双眼,慈祥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谁的弟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慧根。”不过等老僧人睁开眼睛看清楚之后,又失落的摇摇头,嘴里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小沙弥转回头看了看自己师叔,又转回头来看着老僧人,这才笑嘻嘻的说道:“都一样的。”一老一少在打机锋,若是旁人在此,定然是听不懂的,但好在不与也不是蠢人,倒也理解的清清楚楚。老僧人转过头,看着这小沙弥,笑问道:“菩提寺来的?”小沙弥点点头。老僧人点点头,说道:“倒是应该是如此。”小沙弥视线在藏经阁转了一圈,这才不好意思说道:“老师傅,小僧和师叔没找到安排的禅房,在寺里转悠了半天了。”老僧人笑了笑,倒是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小沙弥了。给小沙弥指明了路,老僧人反倒是拉着小沙弥不让他走,从一处偏僻书架里最里面拿出一部沾满灰尘的经书,吹了吹灰,让伸过头来打量的小沙弥狠狠呛了一口。老僧人把这本经书递给小沙弥,轻声道:“这本佛经放在这里不少时候了,是孤本,寺里没人看得懂,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翻了,要不你拿去看看?”一部孤本佛经的珍贵,自然不可言说,特别是白马寺里所藏的,便更是珍贵,全寺僧人都看不懂的佛经,老僧人既然还拿出来给小沙弥看,便更是体现出他的重视小沙弥接过佛经,也不客气,只是扰了扰头,笑着说道:“走的时候小僧会还回来的。”老僧人摆摆手,“要是看得懂,还不还就不重要了。”(本章完)
正文第248章佛语佛像
老僧人洒脱,倒是让小沙弥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正准备说话,便看见老僧人微微一笑,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