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榴是灌木类的植物,一丛从的分布在山间地头,每一根枝条上,都缀满了红艳艳的宝石般的果实,母女三人刚走到山脚,就见田埂边上一丛从杨榴枝上果实累累。
采玉急不可耐地跑到地头,折了两枝,把绿叶间的果实摘下来放进嘴巴里细细品尝。
“玉儿!你先别那么猴急,好吃的肯定都在深山里呢!”采莲哭笑不得地叫住妹妹。
采玉砸吧着嘴:“姐!这就够好吃的了!”
采莲指了指乌山主峰:“磨盘杨榴都长在山顶上,你真肯为这个不去采磨盘杨榴?”
听了姐姐话,采玉放抛下手中的杨榴枝,做了个鬼脸:“我只是想先摘几个尝尝罢了,怎么可能错过磨盘杨榴呢!”
看着两个女儿彼此调笑,陈氏想起自己儿时与姊妹们上山采杨榴的情形,不觉微微而笑,这一带生长的杨榴分为三种:“铁杨榴,玉杨榴和磨盘杨榴。
铁杨榴颜色最红,分布最广,味道却不及白颜色的玉杨榴甜香可口,而产量最少,满山找遍也顶多不过能采到十来斤的白里透红的磨盘杨榴,才是杨榴中的顶尖级别的品种,那味道又不是玉杨榴能比的了,所以,村里的孩童们上山,都以能采到磨盘杨榴为最大的成功。
陈氏带着两个女儿,爬上半山腰的时候,就在一棵松树底下发现了一从玉杨榴,采莲欢呼一声,带着妹妹上前折了十来枝,枝条上白色珍珠般的玉杨榴酸甜可口,采玉将它们全部摘下,在山泉里洗干净了,母女三人坐在松树底下的青石板上,吃了个饱。
歇息一会,继续上山,那红宝石一般分布在林间的铁杨榴,母女三人视而不见,一心想找的是磨盘杨榴,找了半日,终于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一大丛白里透红,比其他杨榴大出两倍的磨盘杨榴。
陈氏笑呵呵地道:“这磨盘杨榴,单用一个篮子装,咱们再摘一篮子玉杨榴,一篮铁杨榴,成不?”
采玉忙道:“娘!为什么不摘满两篮子的玉杨榴呢?”
“傻丫头!一篮子就够咱们吃的了!再摘一篮子铁杨榴,是回去给给你姐姐酿酒的!”陈氏笑嗔道。
采玉这才醒悟过来,忙嚷道:“对对!姐姐要酿杨榴酒!”
“娘!你真聪敏,猜到了我心里想的!”
“傻孩子,你是我肚皮兜出来的,我岂有不知道你心思的道理!”
随着日头越升越高,强烈的阳光从林间的缝隙里直照下来,母女三人都是忙得满头大汗,采莲又在一块岩石的后面发现了一从磨盘杨榴,陈氏见天色不早,匆匆采够了两篮子杨榴,便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家。
江老二今日破例没有出门,若在往日,即便没有农活可忙,他也要在菜园子里伺弄些瓜果蔬菜,可今日妻子来了兴致,要和女儿一起上山采野果,他想着这母女三人回来后,一定很累,就笨手笨脚地做起了午饭。
生平虽然极少做饭,可他日日见妻子做饭,看也看会了,便拿了干瓢去仓房舀了米,淘干净了和水放进锅里,生火做熟了,又切了一颗大白菜,想着妻子女儿累了,又去鸡窝里拿了五个母鸡刚下的鸡蛋,然后就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剥葱,准备炒鸡蛋。
这时候,院门突然响了,江老二以为是妻女回来了,便上前开门,谁知门前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四五十岁的妇人,穿着大红绸衫,鸭青裤子,满头的银首饰,一脸圆滑的笑。
江老二只觉的此人面熟,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才想起这是隔壁桃花村的媒婆林寡妇。
林寡妇笑道:“老二!可认得我了,前二年我还给你家老四保过媒呢!”
“怎么会不认呢!林嫂子,快快请进!”江老二把这位媒婆让进了门。
林寡妇进了院中,环视了一圈,又问:“你家娘子在厨房做饭吗?”
“她今日出去有事了,嫂子找她?”
“哎呀!这可真不巧!”林寡妇有些扫兴,随即看了看江老二,又笑道:“这事儿,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江老二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心中倒也舒泰,就礼让道:“嫂子,哪有站在院子里说话的道理,你请进堂屋坐下再说!”
林媒婆依言走进堂屋,也不等江老二端上来的茶凉,脸上便堆了笑:“老二!我是替人保惯了媒的,你一定能猜到我的来意!你那两个花朵般的闺女,都还没人家吧?”
江老二摇了摇头:“嫂子此番来,是给我家莲儿保媒,还是给玉儿?”
“自然是给你家大闺女保媒了,这户人家可不得了!”
“哦?嫂子细细说来我听一下。”
“这家是板桥镇上的大户人家,孩子书读得好,人又生的俊!老二,你说好不好?”林寡妇眉飞色舞。
江老二心头猛地一跳,立刻来了兴趣,急忙追问:“嫂子!你说的那户人家姓什么?孩子叫什么?”
林寡妇察言观色,反倒卖起了关子,端起茶杯轻轻吸了一口茶水,才闲闲地道:“而且呀!是这户人家的主母亲自找到我,托我来提你家的大闺女的!”
江老二心头更喜,笑道:“嫂子,究竟是哪一家啊?”
“便是板桥镇上的首富,杨家呗!”林寡妇喜滋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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