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饱满滚圆的新鲜莲子,躺在白色瓷碟里。会吃的人,都喜欢时鲜货。
而南湖里打捞出来的时鲜,更是奇货可居。
清蒸黄鱼,只需要用料酒调味,撒上盐巴,鲜嫩可口。赤酱浓稠的红烧肉,方正地放在陶红瓦罐里,掀开盖子,冒出氤氲的热气。
如果不是夏明远太煞风景,这顿饭还是很对时星泽胃口的。
时星泽最叼,时枫眠老家靠海,喜欢吃海鲜。连带着时星泽也是对海鲜情有独钟,一道菜的用料鲜不鲜,他一尝就能尝出来。
夏明远见面前两名少年,一人冷着脸面无表情,眼睛带着戒备,那不是儿子对老子该有的态度。还有一人,倒是挺不拘束,自动忽略对面的他,夹菜吃菜,利索自如。
见夏楚尧没动几筷子,时星泽还老不客气地招呼:“夏楚尧,你倒是吃呀,别客气。”
客气个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东!夏楚尧没好气地瞥了时星泽一眼:“你多吃点。”
“嗯,我在长身体。”时星泽大言不惭。
夏楚尧:……
“对了,夏省长,你不是有事儿跟夏楚尧说吗?这顿饭都快吃完了,你的话还说不说了?”
夏明远:“你不用叫我夏省长,既然你跟阿尧是朋友,叫我夏叔叔就可以了。”
时星泽撇撇嘴,我看你是想让我叫你爸!
“你有什么事?”经时星泽一提醒,夏楚尧反应过来。
“我……”夏明远张张嘴,望向时星泽雪亮如刀的眸子,忽然觉得把他一块儿叫上是个错误。
本来打算一块拿下,但发现时星泽这孩子有着跟年纪不相符的精明。仿佛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全在他的算计中。
“你说你爸会不会突然跟你说要结婚了?”见夏明远纠结着说不出口,时星泽忽然神来之笔。
夏明远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
夏楚尧怪异地看了夏明远一眼,再看看时星泽。虽然时星泽的话非常无稽之谈,但怎么就觉着夏明远有几分心虚呢?
“你要结婚了?”夏楚尧问。
夏明远是承认好呢,还是否认好呢?
他真觉得掉进了时星泽的坑里了!
时星泽又似笑非笑地补了句:“我瞎猜的哈哈,你还当真了。”
“其实,”夏明远清了清嗓子:“我的确打算再婚。阿尧,你母亲去世七年,我也需要开始新的感情。”
“嗯,但您也不必强调他母亲过世几年。”时星泽应声:“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几年都不会成为借口。”
夏明远:……还能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您说,”察觉到夏明远不友好的眼刀子,时星泽打着哈哈:“我这次绝不插嘴。”
“对象是谁?”夏楚尧沉默几秒,语气冰冷,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