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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第1页)

以关于他的暴毙说是一人过度操劳而至,我倒真是不太怀疑。做为帝王,相对于事必亲躬,用人的眼光、手段和胸襟才是高低的区别。这也就是比较李世民之于爱新觉罗。胤禛俩人,前者可以称做千古一帝,而后者终究略逊一筹的原因吧。同时,我觉得雍正登基数年几乎处理了所有的兄弟,这或许称不上是魄力,他何尝不因无法使这些兄弟们低头折服而恼怒无奈,又何尝不因新政民生步步维艰而身心交瘁啊!雍正是个值得人尊敬的皇帝,但他的诸多缺点也实实在在记录在史书当中。

小g提到下卷几个情节,《激浊浪兮风飞扬》那段朝堂之争,不光是夜天湛退让一步,同时退让的也有夜天凌。在那一章的最后,凤衍有一句话,“眼下所需的军粮可从汉中四州征调,最多不过十日,便也到定州了。”也就是说如果夜天凌决心要除掉夜天湛,那是轻而易举的——定州多等五天,也无非多死几十个士兵而已,这对于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权力之争,不过了了。但夜天凌和夜天湛有着同样的政治抱负,以他的心性傲气也不可能罔顾大局,所以这变成了俩人第一次非正式的联手,并不单纯是夜天湛伸手帮了哥哥。

《山明落日水明沙》中卿尘和夜天湛的对话,的确指明了他们斗下去是两败俱伤,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夜天凌固然不凡,夜天湛也不是庸才。只不过同样是败,对于夜天湛来说是性命和家族的灭顶之灾,对于夜天凌来说,只是有损元气而已。而伤的,则无疑是国家社稷、黎民苍生。

至于夜天凌那时候在干什么……卿尘到湛王府去,那是夜天凌允许她去的啊,这就是他所做的——他清楚夜天湛的能力和为人,所以再次容忍弟弟的逆反;他信任卿尘的感情和能力,所以放心将事情交给妻子。待到了《万树桃花月满天》中,兄弟俩人之所以能够达成联手对抗仕族的共识,是因为夜天湛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改变策略,更是因为夜天凌自有控制全局的自信,才胆敢放手让弟弟施展拳脚——试问,真的会有一个帝王,将天下官吏的任免之权交到别人的手中吗?(所以小说就只是小说啊~~~~)如果夜天凌拒绝给予夜天湛官吏任免之权,俩人的合作恐怕难以进行,而之后《曾经沧海难为水》一章中凤衍所看到夜天湛一系列令他心生畏惧的政治手段,也就不可能出现了。所以说一句可能要挨七党板砖的话,无论夜天湛如何光芒万丈,在这时候,他也仍旧只是驾车的那匹马,真正的御者,是坐在车中的夜天凌。至于到了兄弟俩人的矛盾再次激化时,其实有一次凌是想射杀湛的,因为出现了他绝不能容忍的事情——夜天湛可能要伤害卿尘母子。如果那一箭射出去,那么夜天凌就不是我心中的夜天凌了,他就失去了判断是非的眼光和冷静缜密的思维,更不再具有智慧与度量。然而人非圣贤,在继续保持权力和利益的过程中,对于这样两个男人来说,矛盾最终必然还是会尖锐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尤其还有凤衍这样别有用心的人在不断兴风作浪。那时候在他们之间,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已经很难有效调和矛盾了。

《云去苍梧湘水深》、《碧落黄泉为君狂》、《天河落处长州路》三章中,卿尘的所作所为,我很清楚的写过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用自己的命,赌他们俩人的情,而不仅仅是夜天湛的情。也就是在这里,凌和湛的思想出现另一次转变,夜天凌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人生中另外一个天地,而夜天湛也从此时解开了心底深处的结。至于往后那场战争以及其他情节,坦白说就是在为夜天湛身份的转变做铺垫,让他真正成为一个可以和夜天凌并驾齐驱的男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中国古代的冷兵器战争,战场上对阵杀敌固然重要,但真正较量的根本却在于后方补给以及战略统筹,打仗打的是粮草,这是历来为战争政治所公认的至理,毋庸置疑。所以,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凌在后统揽全局,做为弟弟的湛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获得风光无限的场面。而倘若夜天凌什么都没做,那也就完全不存在旧伤复发这种事情了。

总之,对于政治而言,可能我比较欣赏居高临下统筹全局的人,而不是战场上那种身先士卒以一当百的做法。有用人的眼光,有放手的胆量,有敢作敢为的气魄,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有进退自如的潇洒,这是一个高明的政治家应有的素质,是夜天凌在下卷中转变的根本原因,也是我所希望表达的。只是由于笔力有限,胸中所知所识亦有限,描写出来的只是差强人意而已,这个……容偶以后慢慢磨砺吧~~~~

最后关于结局,有不少读者对这样的结局并不十分赞同,会觉得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居然放手而去,那以前那些生死爱恨都算什么,又为了什么?其实之前我就说过,在文中也提到过,我所珍惜的、看到的、享受的,就是人生的过程,就是向高峰攀登的路途中层出不穷的景色,险也好,奇也好,美也好,丑也好,都是一种经历。至于登上峰顶之后,是否要站在这里,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更何况,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那一刻,你的眼前必然出现更为广阔的天地,留恋于一处之景,一山之美,或许会错过更加精彩的世界。

所以最后卿尘对夜天凌有句问话——“方寸天地,天不够高,海不够阔,四哥,你可舍得?”放手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世事最难做到的便是享受过程,却不为结局所困。在离开王位与荣华富贵之后,他们俩人得到的是更广阔的天地,这个我在后记中其实也大概写到了。这个世界多么大,在一个国家之外,有另外无数的国家,在一个星球之外有无穷无尽的宇宙,或许在宇宙之外,亦存在这我们人类所未知的迷人的空间,这一切难道不值得我们去继续追求,而一定要执著于过去所走的道路,站在所谓终点停步不前吗?我说过我会把我认为最好的给卿尘和夜天凌,这就是我认为最完美的人生——经历过惊涛骇浪风风雨雨,拥有过生命中辉煌与灿烂,得此心心相印不离不弃的伴侣,最后可以一同携手遨游于天地,泛舟于四海,享受更加精彩的人生,那么还有什么该强求?包括十一,当然他可以不死,但我也并不觉得他的死就是悲剧。十一不是胤祥,他有着幸福的童年,敏锐的头脑,生死相交的兄弟,彼此欣赏的红颜知己,他经历的一切可谓一帆风顺。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一直是快乐的,他从来没有做过违心的事,他活的潇洒自在,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也是快乐的。其实以前在群里被十一党们砸砖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喜欢十一,这种阳光一样英俊,风一样洒脱的男子,我在写他的第一笔的时候就喜欢,也就是因此……当我总觉得他被身边的四哥压制着光芒的时候,一个不爽,心一横,就把他写死了,抱头~有砖请继续砸,后妈认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玲珑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些我写出部分自己所认同的东西的文字。比如我认为感情应该如卿尘和夜天凌,而否定如卫嫣之于夜天湛,鸾飞之于溟王,千洳之于夜天凌;比如我希望亲情如夜天凌和夜天湛、夜天灏,而不是如溟王与汐王。当然,如果要写一些提出问题的文字,可以写成九王夺嫡那样没有余地的倾轧,惨烈阴险的杀戮甚至血腥和毁灭,那并不难,而且一定更合理。这是陈述事实的写法,而我选择了构造理想的写法,或许也是希望能在码字的过程中,寻求解决问题的态度和方法吧。每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都不同,喜好和欣赏的角度也不同,文字用来抒发自己的观点,也用来一起讨论,各有获益,这也就是故事最终存在的根本意义了~玲珑写完了,出版了,以上这些废话就做为对曾经有疑问的亲们的回答吧,多谢小g的长评,偶就不客气地搬到论坛去了~为了支持我的亲们,继续挖新坑,不过由于本人生性比较懒散,向来是把码字当消遣,兼之人见人爱的圣诞节、春节即将来临,新坑的速度估计不会太快,并随时有塌陷可能,跳坑的亲们请自备干粮清水以及骨折必备药品~~~~~~~嘻嘻,飘走ing~~~~

第二十八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

朗日如金,折射在武台殿雀羽色青蓝水透琉璃瓦上,将阳光幻出一片宝光艳潋。一个青衣内侍匆匆迈上殿阶,进了殿中,下意识便放轻了脚步。

深色近墨的檀木地板光洁如镜,倒映出重重金帷肃垂的影子,锦字花纹漂浮如云,一直延进幽深的内殿。当值宫人都远远屏息站着,人人低眉敛目,不闻半丝声响,内侍的足音落在空寂的殿中仍旧格外清晰,不觉背心已见了微汗。待见到殿前常侍晏溪,他低声禀报了什么,晏溪斟酌了片刻,便往宣室走去。

隔着一段殿廊,宣室中传来隐隐说话声。晏溪行至最后一道九龙墨玉屏风跟前,听到皇上沉冷的声音便迟疑了一下,虽有急事,但也不敢轻易打扰。却只这么一站,里面的话声停住:“什么事?”

晏溪趋步上前,转过屏风,只觉得气氛凝重迫人。里面除了湛王,只有凤衍、杜君述和斯惟云三名重臣,人人面无表情,唯湛王一双微挑的眸子淡淡看着对面的凤相,颇有几分犀利的味道。

晏溪俯身垂首,目不斜视,禀道:“皇上,含光宫刚才急召御医入见。”

夜天凌黑沉沉的眸底轻微一波,连带着湛王也抬眸。这消息对凤衍来说却来得最为及时。果然,皇上将手中的奏疏一合,丢下话来:“回去想清楚改作何处理,明日奏本上来。”言罢拂袖出了宣室,起驾含光宫。

凤衍躬身领了,转身退出时暗中瞥了湛王一眼,心下恨恨。

今年夏天,沧浪江遭遇水患,连续不断的暴雨使得江水决溢,河道泛滥,湖、云两州十七郡田毁城淹,尽成一片泽国。这样的洪水已有多年未遇,皇上急掉江左水军出动战船迁移百姓,抢修因洪水而决口的广安渠,复又两次拨银赈灾。七八月过后大水渐退,由于赈济得当,两州未再出灾疫乱情,忙乱了数月,各方都松了口气。

不料此时,帝曜二年的金榜探花,接替斯惟云督修广安、广通双渠厄梅羽先,却一道奏表将凤衍的长子,身兼工部侍郎、江左布政使重任的凤京书参到了御前。参他私自挪用修渠造项,使得广通渠迟迟不能竣工。大雨来临,江水暴涨,广通渠不能发挥预期作用,以致广安渠不堪重负,决堤千里,尽毁两州房舍良田。

这一弹劾到了御前,皇上极为震怒。近年清查亏空,第一查的便是挪用,这本便犯了大忌,何况又造成毁堤淹田的重灾,即刻传凤衍入宫见驾。

凤衍一到武台殿便觉出气氛不对,跪拜后未听到叫起,劈面一道奏疏落在了面前,“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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