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座位不到20米的街边,车窗紧闭……老子心头骂一句“我操!还他妈玩这个?”线人太小心了,骗我们是白色宝马,呵呵。
这些大陆的“线人”和北角没有什么关系,几乎都不知道北角的真实身份,甚至有一些连北角这个公司都不知道。他们只是Christy和北京几个route人物的私人关系,给我们提供帮助和便利大多数都是因为欠了人情,或者就是直接欠了钱,欠了“互利机会”等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些人的level普遍不高,三教九流什么来路的都有……北角的两个内地办事处的后台人员,是提供“合法”支持的,这些所谓的内地线人,就是用来提供灰色帮助的。我和陈原并不是三头六臂,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我们需要这些东西。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们到了上地。这个地方是我离开普华后第一次来,3年多了,没怎么变,街上仍然没人,一栋栋的园区办公楼很安静的耸立着。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老丁那家小软件公司所在的楼,我一个人上去了。陈原留在车里等着,他不方便见老丁。
我问前台小妹“丁总在不在?”小妹在抹口红,慢悠悠甩一句“什么钉总?”我愣了一下“丁志成!”小妹故作惊讶“噢,麦扣啊,你预约了吗?”老子直想摔她两耳光,不过转念一想,心头也叹气,老丁这种风格在中国他妈咋可能搞得起走?……很无奈的对小妹笑笑“你就说有一个香港的朋友来找他”
进了老丁的办公室,我草草一扫,墙壁上挂满了穿博士服的照片、老丁在大摩楼下笑的照片,呵呵。老丁有点紧张的盯着我“你从北角来?”我点头,不说话。他想了想“有什么事?”我还是不说话,点烟抽,盯着他。
老丁额头上开始慢慢冒汗,斟酌了很久,开口小声说“我手里面没你想要的东西”
我笑笑“刘亦超已经不在中国了”
他娃抖了一下“不可能!……他一直都在中国!”
“那你给他打电话啊”
老子是在讹老丁。刘亦超和我们一样是agent,就算真在中国,他也绝对不敢把“工作用的”手机号告诉已经被废掉的老丁!
老丁真被讹住了,站起来走圈圈,考虑了半天,大概是感觉我比他年龄小不少,所以打算“感化”我一下,莫名其妙的对我大谈人生理想一类的东西……老子不动声色,等他乱七八糟扯完,冷冷的说“把东西给我!”
他娃靠在椅子上两眼无神,过了几分钟,用钥匙打开办公桌靠里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个档案袋“都在里面”。我打开看了一下,仔细清点,然后收好袋子,起身说了句“你这样做很危险,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然后转身走球。
老丁被Christy干掉以后,偷偷保留了一些北角在某个case上的资料,虽然里面没有出现过“北角”这两个字(都是南福公司),但还是让Christy觉得不放心……我们不能确定老丁保留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也不敢说他真的是想把东西给刘亦超,按他自己的说法是“留个纪念”(里面有很多他可以用来炫耀的玩意儿)。但这不是一个成熟的举动,对北角,对他自己,都没任何好处。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屁儿黑才玩的久,老丁心太软,他娃注定只能是loser。
邓蒙当天晚上就飞去深圳,在罗湖把东西交给了Sandy。
我那天晚上去找了Pauline。他一个人住在长富宫。在楼下咖啡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我问她“怎么样了?”她摇摇头“没什么太多的消息,找到了几个邓蒙原来的大学同学,但都知道的不多”我想了一会儿,又问“那你见过邓蒙老婆了?”
“见了一次,给她说清楚了”
“她反应呢?”
“一般……是个很老实的女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到维姐面前去告状”
我点点头,慢慢说“这次算邓蒙狗日运气好!”
Pauline默默埋头吃东西,过了10几分钟后突然抬头“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我心不在焉“说!”
“你怎么老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这些事情是人家私生活嘛,你管那么多干嘛?……是,我知道邓蒙和上海办的几个女人乱搞会给我们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还必须要知道她老婆的反应?简直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
她说完就开始呵呵笑。我却没有笑“不是怀疑,这是必须要做的。北角在大陆的人我只相信陈原,其他谁都靠不住!我的身份和老丁不同,他只是给Christy打工的。但我是Christy的战友,我们之间有情分的,她不可能主动把我干掉……所以老子不能出任何差错,没有退路,只能这样做!”
Pauline看着我“你只相信陈律师啊?”
我脑子没转过来“当然,还有我自己”
她闷了一下“那你的助理呢?”
我一愣“哦……呵呵,肯定还有你。你和他们不同嘛,你是Christy指派给我的,不是以前留下来的人”
“反正给我的感觉,你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