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天不以为然,微微笑道“看来你还不明白,我仇恨天入南陈坦坦荡荡,今日所以来此,为的便是杀你而已。”
南剑圣霎时怒容满面,明白中计。初时见面疑心仇恨天身份,听他言语别有深意,才毅然置身事外,只盼彼此无犯。不料那仇恨天的目标根本是他,如今铲除同行帮手,这才发难。
席撒这时想通关键,佩服仇恨天勇气之余,又赞叹他算计。他早知二公主心事,故而积极参与此事,事成之后,本有心任他职务的陈王得此大功台阶,自能让他平步青云,手掌大权,南陈上下,都羡他救驾有功,又击杀名闻天下的高手南剑圣,识破中魏歹毒用心,当然不会对其任命有异议。
如此既不负二公主期望,又不被人笑称全凭公主驸马才得居高位。
“夫君,你快说下去,这南剑圣后来如何?”二公主迫不及待的追问,只让南剑圣暗生戒心,瞟过席撒脸上的目光都带着猜疑,又自打量查铺周遭可能埋伏藏人的位置,显然已生惧意。席撒看他眼色,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坦荡君子。‘原来天下善于伪道之人不止我席撒一个!好家伙,连我都没能识破……’
第一百七十章 截剑宗师(三)
“公主稍安勿躁。这南剑圣组建圣剑道,替南地诸多世家打拼争取许多利益,初时为人尚且不算奸恶。不料后来结亲女子家里突然变卦,设计将他出卖,圣剑道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他与几个死忠逃出生天。
此后性情大变,邪恶暴戾,动则杀人。捣毁那世家一族五百多口,将欺骗他的女子囚禁暗室,残虐折磨七年之久,这其间,他凭借一身过人本事,谋财害命,但凡被他遇上的女子,无一不是惨遭欺凌虐待至死。这期间,他的组织所犯之案全嫁接恶上王头上,掩人耳目。
尽管如此,累累作恶之下武当道圣终于耳闻,于是亲至南地追查,终于找到。那时被囚禁的折磨七年的女子已死,对于经年所犯恶行他也忽有悔改,见到师尊,幡然醒悟,跪地哭喊寻求一死。
武当道圣见最爱的弟子铸成大错,又觉他诚心悔过,最终没有废他修为,反而留在南地数年,助他洗涤心灵,直至一年前,南剑圣才终于被放出山,执圣道之名,行走南地。不日前应中魏之请,回返大魏。途中恰逢华山三剑圣之徒,也就是这为藏透着脸的女子,知悉晨曦暗助虎啸天之事,故而出手相助,欲作回归中魏的呈礼。”
二公主啊的吃惊变色,诧异打量那外表无论如何看不出来的南剑圣。“小兄弟如此把人逼绝,岂非祸害无辜么……”仇恨天听出他言下之意,却只淡淡一笑。席撒暗叹口气,站直起身。
仇恨天所以说明原委,不是让二公主听,而是让他这个专行侠仗义的北撒王之门宗主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为贯彻宣扬的正义理念,不得不拔剑出手助阵。
“晚辈一直尊敬前辈威名,不料在此听到这些,内心之痛实不足以言词形容!我王之门素来行侠仗义,今日既遇此事便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前辈曾有功于人类天下,但那些累累作恶也不可饶恕放过!”
席撒嘴里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心理骂着仇恨天祖上。目光落在那浑身披袍的女子身上,厉声喝问道“本王与姑娘虽曾有一面之缘,但若姑娘不知洁身自好,今日非要与这等无耻邪恶之辈为伍,那就无怪本王手中斩铁剑无情了!”
席撒暗中窃喜,料想这话说的难听,那女子必然动怒,即使本有迟疑,也会因难以下台,拔剑相助南剑圣,到时他假装与之纠缠不休,难分高下,任由那该死的仇恨天独自面对南剑圣剑威,坐看如何收场,也就免于被仇恨天利用为增加胜算的本钱。
不料那女子反应一如上次初逢谋面时般出人意料,她只轻轻摇头,长袍轻拂,探手抓起宝剑,留下一声充满失望的叹气,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出茶店,上马,沿来路奔走离去。
仇恨天轻轻发笑,神态看似平和,但席撒却知是在朝垄自己算盘落空。那南剑圣怒容满面,神容渐渐扭曲,狰狞可怕。“狂妄小辈!非迫本圣出剑杀人……”他这话尚未说完,席撒已一个倒退后跃,撞破茶蓬,逼退而去。
便只见南剑圣腰间佩剑骤然绽放光华,几束剑气奔腾飞射而出,席撒原本所立桌椅,被剑气斩飞两旁,另些剑气纵横飞射间,将整个查铺炸的四分五裂,漫天碎飞。茶蓬里几个大胆未走的江湖人,以及茶店老板伙计,全部被剑气击杀毙命。
还有一股追上三十丈外离去的华山三剑圣门徒,那面容神秘的女子,待她察觉回身抵挡,已经太晚,连人带马被击飞半空,又摔跌地上,便没了动静,不知死活。席撒自半空翻落地上,见状暗中欢喜,一声惊叫,快奔过去,全不理会茶店的二公主和仇恨天状况如何。
见那女子内伤沉重将死,连忙施展治愈术恢复她内脏伤势,确定死不了后,便一副关切备至的神态,动手却解她衣袍。
‘仇恨天你拼命的打,拼命的守护二公主吧,我席撒忙于救人,无暇帮忙,哈哈哈……噢,入手柔软丰满,皮嫩细滑,必然出身大家,自由护养极佳……’旁人远远他,似心切救人,查看处理伤势。此刻道上四周无人,二公主又哪里想到他实则在无礼占那女子身子便宜?
席撒放肆的上下齐手,经验丰富用身体遮挡茶店方向视线,边自心里品头论足。“跑江湖的女子好,受伤更好,受伤昏迷是那是好上加好,任观赏,任抚摸,回头醒来还得千恩万谢报恩情……”席撒轻声哼着江湖中人编的俗曲,得意洋洋,浑然不顾身后噼里啪啦的激战状况。
席撒逞得一阵手足之快,揭开那女子遮容宽帽,见了眼色,啧啧赞叹,探手入衫又待再占便宜时,不知怎的,蓦然想起白虎王后自山坡上的决然一跃,顿时没了心情,草草将那女子伤势治愈处理,整理衣衫长袍,坐靠一旁。
想起不久前才下的自律决心,禁不住自捶两拳。“也就不过如此啊……何必非占不可呢?”自我巩固番决心,整整甲披,抛下那女子不管,回身朝茶店奔去。那头的仇恨天,正陷入苦战,用身体档在二公主面前,双剑疾舞,引导着天地浩然正气对抗南剑圣的凶猛剑气攻击。
两相内力差距原本极大,但仇恨天剑意诡异,专引浩然正气截断来势攻击,与中途侧撞使其偏离,使多股剑气彼此撞击自行消弭,竟让南剑圣挥出的可怕剑气毫不能伤人。席撒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仇恨天修为的离奇进度,让他赞叹之余禁不住暗自惭愧。
此刻见战局不利,那南剑圣又立意将他们全部灭口杀净,席撒更不愿被仇恨天小看,不由全力以赴。有仇恨天迫使南剑圣不能分神全力以赴对他出手,悠然立于战圈之外,先自释放继承自血腥妖族的煞气,顿时发呈深蓝,肤白诡异,犹自引动经脉煞气与周遭血腥怨恨力量共鸣,聚为己用,最后并掌胸前,发动雷电引导之术。
茶店的仇恨天见席撒来援,唯恐他不全力以赴,言语相讥。“南剑圣乃极品级高手,凭北撒区区上上品级,还是退开一旁以免受伤耽误婚期的好!”刹时一片天空阴云密布,滚滚怒雷流溢云间。
席撒收回一掌,拔剑出鞘,引动雷电聚集剑上,哈的嘲笑道“你若再说,我就走,让你一个独逞威风足够!”仇恨天哪不知机?淡淡一笑。“那便见识见识,未得带刀祭司之名,却有带刀祭祀之实的北撒威风。”
南剑圣察觉异状,骤然抽身飞退,回头朝席撒望至,见他剑上凝聚的雷电渐渐扩散成网,笼罩全身,禁不住脸色微变。“带刀祭司秘技,雷引剑!”席撒煞气尽放,内心重拾昔日嚣狂,此刻哪屑于惺惺作态,傲然冷笑,眼眸隐隐泛动红光,横剑眼前。“老家伙,这不是雷引剑,这是入魔太极剑的雷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