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说:“可以,就依你说的。”
舒光荣又说:“我先讲一个笑话给大家下酒。”
他说完,依次看了王显耀、夏天、陈作业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老家有一间卫生学校,培养的都是护士、药剂方面的人才,毕业的学生应该算个中专。但当时老师讲课不太生动,上课时学生经常打瞌睡。有一回,一位男老师讲着课,看到台下一个女同学伏在桌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声。老师便停止了讲课,走到她桌旁叫醒她。然后,回到讲台上,不高兴地对这位女生说:‘我在上面累的要死,你在下面一动不动!不配合也就罢了,连点反应都没有。将来要是肚子里没东西,可别怪老师不行!’这位老师说完后,全班同学立即来了精神。”
这笑话使得男士们“嘿嘿”直笑,只有汪洋、李国兰、熊自伦红着脸不便吱声。
王显耀也笑着,和气地说:“小舒,你这是黄色段子。”
舒光荣辩解说:“我这是有真人真事的,这老师后来当了我老家的卫生局副局长。”
夏天看到舒光荣已经讲完,说道:“言归正传,我今天讲的故事是《这个婆娘不是人》。”
陈作业笑着说:“夏经理,你不要骂女士啊!”
夏天回答说:“不敢。”然后平静地说道:“在清朝,有一个叫纪昀的人,也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纪晓岚。他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名人,平时喜欢开玩笑。一天,有一个翰林的母亲做寿,他和朋友一起去祝贺。这个翰林见纪昀来了,非常高兴,就请他作诗祝寿,纪昀一口答应。不一会儿,第一句话便脱口而出:‘这个婆娘不是人!’大家一听,这不是在骂人吗?在座的宾客无不大惊失色。而纪昀却不慌不忙。面带微笑地继续吟道:‘九天神女下凡尘。’纪昀说完这句,看到大家的脸上有了笑容。便又说道:‘生下儿子是个贼!’你看,刚才骂到翰林的老母亲头上,现在是骂到翰林的头上了,宾客都担心他不知怎样收场。只见纪昀喝一口茶,从容不迫地吟道:‘偷得蟠桃献母亲。’——原来是个‘仙贼’!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而这位翰林则把纪昀奉为上宾。此诗一时传为佳话。”
王显耀说:“老夏这个故事还是有点渊源,不像是自己编的啊?”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一大锅堪称鱼龙混杂的“老蛇水鱼煲鸡”端上了桌面,接着,服务员给每人舀了一碗。
这时,夏天端着盛满五粮液的酒杯站起来说:“今天。我们庆祝在过去一年里全科‘三防一保’工作安全无事故,在这里聚一聚。我想,‘三防一保’对于我们科的意义,就是说,在过去的一年里,大家都安全。我们两个行长对我们科每一位同志的安全高度重视,一年间多次找我谈,要求我从心里关注到同事们的思想健康、人身安全、遵守法纪等方面,要把工作做细,保证不出问题。一年过去了。我想,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行长对我们的关照,我们首先把这杯酒干了!”
这时,两个行长也挺卖面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其他同事更不敢怠慢。也纷纷站起来。把酒杯碰在一起,干了这杯五粮液。
大家坐下后,服务员把每人的酒杯满上,各人挟着自己喜欢吃的菜,气氛开始随便起来。在吃喝的过程中,科长分别敬王行长、陈行长。科员分别敬行长和科长是少不了的。这样算下来,每人也有四、五杯酒下肚。
夏天看看有点火候了,赶忙喝汤,以中和酒性。
在夏天的右手边坐着的黄华林。看到夏天既不说他,也不单独敬他酒喝,心中早已不满。黄华林便对他旁边的陈作业说:“陈行长:我们俩干杯,我喝三杯,你一杯!”
陈作业一方面考虑到黄华林即将离开,另一方面也知道他与总行领导有点走动,便愉快地答应与之干杯。就这样,黄华林在前与大家喝了一杯开场白的酒,与陈作业干了两回合:喝了三杯赌气酒,又喝了三杯闷酒。也没有吃什么菜压压肚子,脸上开始“红旺”起来。
看官!人们喝酒赴宴时要做到“喝好不醉”有几个先决条件,一是身体要好,二是心情要好,三是要有酒量,而第四才是要会喝——有方法。在四个条件中的前两条是至关重要的,有了这两条,你就是只有三两的酒量,被别人哄着喝下了半斤,也保你无事;而当你身体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假如你有半斤酒量只喝了三两,也会醉得不省人事。而这黄华林就是带着一种自负和郁闷的心情前来赴宴,满怀希望大家能像众星捧月般欢送他一下。而他自己又不会做人,切不入同事喝酒与共处的氛围中。说白了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不恰当的地位,这就更容易让别人瞧不起。小的现炒现卖,按照夏天的理论来说,就是把握临界原则不到位,这黄华林是夏天在他自己所述的信贷岗位操作原则上的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
但是,虽然夏天没有过分地哄抬黄华林,但他对黄华林在喝酒时的一举一动还是关注的。看到他喝了七杯酒,知道他的不快。
“不快就不快,现在两个行长都在,看他如何表现。”夏天在心里说。表面上还是招呼王行长挟菜喝酒,争取尽快结束聚会。
话说黄华林喝下七杯以后与陈作业嘀嘀咕咕、“卿卿我我”的说起私房话来,夏天在应酬着酒桌上情况的同时,用两眼的余光看着他们,用一个耳朵监听他们的谈话,少不了黄华林吹起与总行领导关系多好的牛皮,而陈作业也在一旁不断的点头应承着。过了一会儿,黄华林越来越靠近陈作业的怀里,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而陈作业的个子不高,要在椅子上支承比他高出30多厘米个头的黄华林,显然是勉为其难的。
而黄华林靠近陈作业,也不是他对同性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确实是因为头上太沉了,仅靠自己的身子已经支持不住了,想借助陈作业把自己放好。一会儿,他只感到自己的肚子里像翻江倒海般难受,如果此时有刀子,恨不得用刀子从自己身上捅开一个口子,让那些导致自己难受的东西从口子里流走。
说时迟,那时快。黄华林很快感到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上到了喉咙,要往自己的口中出来,他顿时觉得大事不好,下意识地抿住嘴。最终按捺不住,“哇”的一声,声到物到,口中的东西全都吐在了陈作业的西装上衣上。这时,陈作业无可奈何,立即把黄华林扶起,帮他挪移到沙发上,自己急忙动手整理从黄华林口中吐出的留在上衣上的残渣剩酒。
这时,众人看那陈作业也着实有点狼狈:本来个子不高的他,穿上西装就不是显得很协调,这回把他穿着的西装的正面全弄脏了,让人看上去便显得十分邋遢。此时,如果他走在东门那类比较繁华的大街上,没有人怀疑他不是叫化子。而他也知道自己很狼狈,马上到了洗手间,把西装擦抹得稍为好看一点。
王显耀和夏天他们都在似看非看的观察着这一幕,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无从查考。
过了一会儿,夏天对平时与黄华林关系比较好的舒光荣说:“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黄华林就由你负责把他送到他住的地方。现在,你去问他一下,要什么解酒的东西。”
听到夏天说话,舒光荣不敢怠慢,马上来到黄华林身边,推了推他,问道:“黄华林!你醉了吗?夏经理问你,要什么解酒的东西吃吗?”
只听得黄华林从鼻子里哼出了声音说:“我没有醉…我没有醉!”后来,竟拿住了坐在一旁的舒光荣的手,往外一丢,说:“你不要扶我!去,我还要和你喝……”
这情景,真像宋朝大词家辛弃疾所作的《西江月。遣兴》之意境: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几天后,夏天在办公室接到黄华林的电话,他说:“夏经理,对不起,我在湖贝支行工作两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夏天说:“没有关系,同事一场,有缘才能相聚。你现在在哪里?”
黄华林说:“我现在在广z,准备回武h去。”
夏天淡淡地说:“祝你一路顺风。”说完,放下了电话。(未完待续。。) 夏天在办公室写着请示总行的文件,黄华林走了进来。他对夏天说:“夏经理,我在人民银行的活干完了。今天正式回到支行上班。”
夏天抬起头,看着黄华林:“贷款证的年审搞完了?”
“搞完了。”黄华林说:“本来各单位抽来的早就回去了,我被科长留下来,写了一篇有关贷款证的论文,人民银行非常满意,表扬我水平高,说市民银行有人才。”说完,看着夏天,那神情好像希望夏天也赞扬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