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皇子。”她直起身,双腿传来隐约的酸麻,一个踞咧,倒在华策身旁,幸得他出手相扶,她才没有踉跄落地。
“什么歪风把三皇子吹到本宫这里来了,倒是稀罕事。”德妃不悦出声。
华策笑,双手倚在身后,“兰妃唤儿臣来请德妃娘娘赴宴主持。”
一声冷哼,“你近来倒是和兰妃走的近,怎么,想借她讨你父王欢心?还是想靠江家这棵大树?若是后者,你应当多放点心思在江跃裳身上,而不是江怀柔,长姐虽如母,但这婚嫁之事她说不敌三小姐自个儿说。”
华策身后的手握起来,面上却笑的越发爽朗,“毕竟是亲生的,德妃娘娘连儿臣的婚姻大事都思虑的这样仔细。”
“不,华策,你永远只能挑华雍剩下的,这次也一样,如果他看上了江跃裳,你就只能娶她,顾欢喜。”
德妃高声说着,起身,走下来,路过她,轻看一眼,满是嘲讽。
看见那雍容华贵的人领着宫女大步离去,华策这才收了笑意,脸色淡然如水,正要走,回身望见顾欢喜低头杵在原地。
见他在看她,她连忙趋步上前,“欢喜谢三皇子相护。”
他扯起一抹讥笑,声线沉着道:“不用,保不准我护的是日后的三皇妃。”
第二十七章 :第一美人
第二十七章:第一美人
顾欢喜嘴角抽了抽,低声讪讪道:“三皇子说笑了。”
华策眯眼,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人,这就是顾行之的妹妹?将军府三位男儿,或文采,或武艺,或容貌,都算翘首,怎么生了个女儿却这样庸俗?
本不该如此,却还是伸了拇指抵住她嘴角的疮疤,华策怔住,手还未收回,只见那人硬生生退了两步,皱眉看着他,“三皇子!”
嗓音清甜,透着微微的怒气。
美人怒?华策失笑。若不是嘴角乌烂,她倒真称得上是位美人。
看着顾欢喜拾起地上的白纱,慌忙而去,那抹身影娇小清丽,好似冲刷了一点点他烦躁的心情。
往太和殿的途中,华策不自觉的摩擦指尖,忽而,脚步顿住,翻指一看,螺纹上果然沾着细腻的土黄色微粒。
鼻尖一嗅,他双眸微眯,“颜料?”
皇上、兰妃和德妃在随身公公的通报下,庄重而至。
她们一人紫色雍容,一人金色华贵,站立在高大伟岸的皇帝身后,在众人的覆顶膜拜之下,纷纷走上高座。
现下后位空缺,德妃入宫早,德高望重不说,还是太子的养母,所以她坐在离皇帝最近的右侧,而兰妃坐在稍稍次之的左侧。
往下是太子华雍和刚刚及笄的六公主华如意,两人随德妃坐在一处。另一边是三皇子华策,同兰妃坐在一处,局势分明。
免礼平身之后,歌舞尽献。
一缕清音出尘来,抚琴之人葱白细长的指尖在绷直的琴丝上恣意来回,轻拢慢捻抹复挑,于是,一声声如珠落玉盘的清音破琴而出,绕梁而上,不至一刻,转而归回,琴声又变幻悠长,如千万匹帛锦在空中撕裂,让人抓痒挠心。
顾欢喜听的心颤,眼皮稍抬,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宁婉悦一身镂金白梨花纹蜀锦衣,衬得她一张精致小巧的鹅蛋脸更是倾国倾城,指尖飞扬,美目流转,顾盼生辉,这怀城第一美人,她当之无愧。
一曲琴音毕,满座哗然。
“曲调深厚,又不失灵透,琴音清脆,时而饱满含蓄,时而洒脱自在,余音切切,很是回味绵长,”皇帝面露笑意,转而看向太子,“宁相得女如此,好福气。”
被点名的宁远山连忙出列行礼,“皇上谬赞,小女,愧不敢当。”
华如意挽了个花苞头,笑意说道:“父皇说好,那便是极好了。如意近日也想学琴,正愁找不到好的琴师,今日听婉悦姐姐的琴音甚好,不如父皇让婉悦姐姐到宫里来教女儿抚琴,好不好?”
皇帝未答,只是无意间眼色扫过顾欢喜,喝尽一杯酒,他沉吟道:“听闻顾将军有一女,奉为掌上明珠,今日可有来?”
顾承天心下一紧,跪身答道:“回禀皇上,小女欢喜,早前染有恶疾,现下并未痊愈,脸色奇差,恐辱圣颜,遂,微臣恳请皇上容许小女着面纱示人。”
第二十八章 :为自己平反
第二十八章:为自己平反
许是之前的病根未除,皇帝突然捂口,轻咳两声,面露惨白,吓的周身的人纷纷站起,兰妃更是脱口而出,“皇上!”
大手抓紧椅把,他是天子,所以不容许旁人看他半点柔弱,一双深沉的眼打量着跪在堂下的顾承天,视线辗转,落在德妃身上,见她点点头,皇帝才吐出一个字:“准。”
顾欢喜跪坐在宴桌前,欲站起,顾行之和顾唤之同时从桌下按住她的手,三人皆是一惊,顾欢喜笑开,朝顾唤之点点头,又和顾行之交换了眼神后,两位哥哥才放她出去。
娉婷走至大殿中央,她跪身行礼,“民女顾欢喜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