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吴平答应一声,又转身朝崔焕行礼道:“二公子,您请问吧,小人定会如实相告。”
崔焕没说话,他抬眼将吴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慢慢自座上站了起来,口中冷哼了一声,唇角弯起,似是在笑着。
“吴平?好一个吴平,你很有能耐啊,都欺到我的头上了……”崔焕慢着声音,看向吴平的眸光却是变得犀利。
“二公子这是和小人说笑呢,小人哪敢对二公子有丝毫僭越之心?”吴平被崔焕看得无所适从,只得低了头搓着双手憨笑道。
“呸!谁有空闲和你说笑呢?”崔焕怒喝了一声,不待吴平有所反应,立即紧接着又喝道:“你找的那两个废物,在花神寺可是什么都说了,亲口供出你吴平的名字,你还想装蒜到几时?”
听得崔焕这话,吴平脸色顿时一白,看向崔焕的眼神躲闪着,双手也微微发着抖,一副心虚之极的模样。
“二公子,你这说的什么小人不懂,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吴平一边否认着,一边将求救的目光看了看长兴侯。
“你还敢狡辩?你先是勾结泼皮孙缁带着一众人在乔家门口闹事,后又出了一百两银子,指使两人在花神寺绑了我乔家妹妹意图加害于她,这些事你还敢抵赖?”崔焕指着吴平的鼻子喝骂道。
“什么,你这畜生,竟瞒着我在外面干下了这般阴损之事?”长兴侯听到这里,一时只觉目眦尽裂,捶着桌子朝着吴平就怒吼了起来。
“侯爷,侯爷,我……”吴平见了长兴侯怒不可遏的模样,一时面上越加惊慌。
“畜生,你还不从实招来?等着我叫人将你拖出去千刀万剐吗?”长兴侯喝骂着,声音都变了样。
“侯爷,侯爷饶命啊,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小人不敢不从啊……”
吴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间涕泪交流,一边哭着,一边交待了起来。原来前些日子,徐柔则的贴身丫鬟入画回了一趟徐府,带着徐柔则的亲笔信,让他想办法去坏了乔博士侄女儿的名声。吴平是徐柔则奶妈宋婆子的儿子,比徐柔则大上几岁,打小就对徐柔则言听计从。他接到信之后,谋划了一宿,次日就找了泼皮孙缁一众人。
吴平依着徐柔则的交待,教那些泼皮去乔家门闹着要见眉上有痣的美人,目的是叫人以为乔家姑娘与那些泼皮有纠葛。可是没想到,众泼皮才闹了一会儿,崔焕竟是带着人赶到了,将那些泼皮打得屁流尿滚,一个个抱头逃命去了。
这一计不成,吴平正担心要被二小姐责骂,没想了过了几天,就在花朝节的前两天,他又收到二小姐的信鸽传书,信中严词交待,勒令吴平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两天后的花朝会上,一举毁了乔晓棠的清白。
吴平看得心惊肉跳,可又不敢不从命,想到上次找的泼皮办事不靠谱,他便想起他外面认识的两个道上混的两兄弟。于是火急火燎地找到了那两人,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要他们在花朝会上绑走乔家姑娘并毁了她的清白之身。
今日一大早,他叫那两兄弟早早守在梧桐巷子口,见得乔家马车出来,就一路跟来了花神寺。待到了花神寺前桥上,他亲自带着一帮人混迹在人群中。自乔晓棠下马车的那一刻,他就盯上了她。他叫人先起哄围堵,然后又放了大量的鞭炮,让那两兄弟趁乱将乔晓棠绑走了。
吴平自认为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当时乔家人焦急找人时,他在一旁看着暗自发笑,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崔家二公子竟是也来了,还帮着乔家人一道找人,又叫人喊了兵马司指挥使过来。他有些心虚,忙趁乱带人溜回侯府。心里只盼着那两兄弟快些办了事好抽身离去,然后依着他的交待躲到外地去避过风头。可他没想到,崔家二公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听得吴平说完之后,长兴侯已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站起身,冲到吴平跟前,狠起一脚就揣在了他的心窝子上。吴平一声不吭倒了地,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伸手擦了一把,又挣扎着起身跪在了长兴侯的脚边。
“信呢,她写给你的信呢?”长兴候嘶吼了一声。
吴平忙自袖内掏了一把,片刻之后,颤抖着手将一个小纸卷递到了长兴侯的跟前。长兴侯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一时间脸上神色越发难看不已。
“焕兄弟,柔则这是闯下大祸了……那乔姑娘,乔姑娘她怎么样了?”长兴侯爷看着崔焕语气有些艰难地问。
听得长兴侯问起这话,崔焕脸上怒容又起,顿了一会才没好气道:“我今日也去了花神寺,听说消息后帮着一道找人,我若是晚了一步,乔姑娘必是要遭险了。”
崔焕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乔姑娘还没有遭了残害?长兴侯听得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如今他也看出来了,崔焕之所以如此怒气冲冲,皆是因为他对那乔家姑娘另眼相看,他这是替她出头来了,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他崔焕定是不会善甘罢休的。
第37章独发晋江文学城37她要定亲?和谁定……
长兴侯在屋内来回踱了两圈,一番思忖之后才转身对着张全喜吩咐道:“张全喜,你立即领着这孽障,上天入地,也要找到替他办事的的两个混蛋,然后将人交给二公子。至于这孽障,等事情办完了,回府来我自要拿家法治他。”
“谨遵侯爷之命。”张全喜不敢怠慢,口中答应一声,又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吴平给提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