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公公诧异地望着他:“当然得来啦,王爷是什么话?”
庐陵王悲伤地憋眼泪。
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公公会笑。公公根本不懂他到底承受了什么!
他等福寿公公转身带路,和自己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小和太后派过来侍卫长说:“你、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侍卫长点头:“是一定,您放心。”
庐陵王哆嗦着唇:“我放不了心。”
谁要是看到那晚少女一撞把碗口大树给拦腰撞断,谁要是和他一样感受了一把衣服被箭『射』成筛子,谁安下心啊?
侍卫长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心想,王爷好歹是个男儿,胆子未免太小,宛若无鼠辈。
不就是去吃个饭,必要害怕到整个人都在打颤吗?
篝火晚会在围场中举行。
火上驾着一头烤得焦黄冒油鹿。四周坐着随行大臣们,靠前位置是几位宫妃,最上座位坐着皇帝和微莺。
看到庐陵王走来,大臣们忍不住低头,窃窃私语。
“是庐陵王?”
“不对吧,庐陵王怎么变成个样子?不是乞丐吗?”
“不就是打一次猎,怎么把自己弄成幅样子?我常常听说别人夸庐陵王文治武功,文武双全,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庐陵王脑袋充血,忍辱负重,心里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老老实实给皇帝请安。
皇帝笑起来,走下台来到他身边,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烁小刀。
小刀细而长,如柳叶,被旁边篝火照亮,折『射』出冰冷光。
皇帝脸上带着笑,细白手指摩挲着打刀柄,朝他一步步走来。
那一刻,庐陵王再次忆起下午被追杀恐惧,双膝一软,跪在皇帝身前:“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四周群臣诧然,欢笑顿止,一片死寂。
皇帝将庐陵王扶起,“是说什么?朕想给王兄片一块鹿肉而已。”
说着,笑『吟』『吟』拿刀割一块油滋滋烤肉下来,放在银盘中。
庐陵王伸手去接,皇帝却他手错开,让人把第一块肉送给坐在自己龙椅旁等得不耐烦少女。
庐陵王伸手接了个空,哭唧唧地想:骗我。
个黑心贼!
随行群臣低头小交谈:“听说庐陵王是个英姿勃发铁骨铮铮好男儿,现在看,啧。”
“哈哈,位仁兄是不知道上次宫宴庐陵王跳舞,听人形容,那可是一个妩媚风流,袅娜多姿。”
“六年他到底在封地干了什么?”
“嘘,天家事,岂是你我议论,再说要掉脑袋。”
……
庐陵王攥紧拳头,委屈地想,他苦人够明白。
第二三四块肉也给庐陵王,递给贵妃丽嫔和萧千雪。
庐陵王对此反对意见,他甚至愿意把自己那份肉让给萧千雪,免得怪力少女吃不饱去破坏什么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