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萁不理他,只管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找他的手机,马骁挡了两下就放弃了,摊手摊脚任她东摸西摸,一边很享受地说:“这是在大马路上,你要做限制级的动作我没意见啊,外头可是有人看见一个女人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要是车震半小时,人家还当我没本事呢,我的声名扫地你负责啊。”念萁被他气得不轻,手机也不找了,握起拳头捶他的胸,被马骁一把抓住,回臂一带,念萁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再伸臂环抱住念萁的腰,把她箍在身前,收起笑容问:“还闹不闹?”
念萁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探高上身吻向他的嘴唇,马骁俯脸压下,把她的爱意吻进心去。
不过才分开三四个钟头,却像生离死别那么长,念萁的心一直在痛,痛得她咬住马骁的嘴唇,从齿缝里说:“不闹了,不闹了,从此以后都不闹了。”马骁松开她一点,用手指抬高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念萁的眼里泪光敛滟,满腔的爱意在里面荡漾。
温柔如水,柔情如棉,情长如丝。她的温柔从来都是要他的命的杀手锏。
天色暗得像晚上七点,雪花落满了车前的玻璃,白花花的看不清外头,两侧的玻璃窗又被雾气弄得模糊,车内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遗世独立的小空间。马骁确定外头看不见车里的人在做什么,才将念萁横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亲她的脸。念萁闭着眼睛搂紧他的脖子舍不得放开,在他亲与吻的间隙轻轻地说:“马骁马骁,你怎么就不管我了?你怎么就丢下我不要了?”
马骁在她耳边说:“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不过是还你点颜色,你以为我这么好被你扔?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
“几只眼?”念萁摸他的眉间。他的眉间很宽,相面的说这样的人心胸开阔,她当初一见就觉得他看着顺眼,原来这宽阔的眉间还藏着一只眼,一只心眼。怪不得两眉之间这点宽度可以称为眉宇,那真是放得下一个人的心胸和整个的宇宙。
“三只眼。”马骁看着她的眼眉。她的眼眉很秀气,眉长得直扫进太阳穴边,这样的眉叫柳眉,有这样两条柳叶眉的女人都温柔。眉色淡淡的,眉形很好看。他当时一见面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秀气,第二天就打电话约她出来,是动了心吧?虽然他一直都说他是年纪大了需要稳定的感情和婚姻了,可见过女孩中就她让他动了再见一面的心。他还喜欢她的身材,第一眼就注意到她有一个细腰和一个翘臀,在结婚以后这两点确实让他着迷,他怎么就那么迷她的小身材呢?还有她的身高和她的嘴唇,那让他想和她接吻。那个高度也好,这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正好。他怎么就吻不够呢?
他把她拥在胸前亲吻,吻得两人都喘不上气,马骁说:“要命了,这可是在大马路上,前面后面全是车,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就算是车震一小时,我的名声也好不起来。”
念萁听了微笑,忽略掉他那些风言风语,抱紧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说:“就这样就很好。我们在车流人海中,这么多人里,我遇上了你,让我爱上你,也让你爱我。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了,我不该再贪心的。”
马骁把脸抬起,看着车窗外的雪帘,轻佻的神情也不见了,“不,那不是贪心,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们一定会有的,我们不是拜过观音菩萨了吗?她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一定会满足我们卑微的要求的。”碰碰她的头,说:“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念萁笑了,清清楚楚地说:“我说我爱你,你也爱我。怎么,有意见吗?”
“哼,你不过就是想让我说我爱你吗?我偏不说,我气死你。”马骁抬抬眉毛说:“你耍这么大的花招,眼泪流了两缸,就是想骗我说我爱你,我就不说,我就不说,我就不说,我爱你。”
念萁靠在他胸前,仰脸得意地笑着扳手指说:“你这一会儿时间已经说了三遍了,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马骁摸出手机来,说:“那要不要数一数你写了多少遍?”
念萁也不生气,悠悠然然地说:“那你数呀,你数给我听呀。你这个坏人,你根本就没走是不是?”
马骁哀声叹气说:“唉,又要倒扳账了。我告诉我,我确确实实是走了。我们吵完架我就想要治治你,我抬脚就上了轮船,回到沈家门想先找饭店吃饭,吃饱饭再和你斗。没想到这年初三的哪家饭店都不开张,我找了好多家,都关门,门上贴张破红纸,写一行蟹爬一样的字,说新春大吉,初五开张。伊母亲的,我能等到初五才吃饭吗?今天才初三。我找来找去就一路找到长途车站了,你知道轮船码头就在长途车站边上,长途车站前有肯德基爷爷站在那里招呼人进去吃饭啦,我就进去买一只鸡腿汉堡。伊母亲的,大过年的让我吃汉堡,当我十二岁啊?”
他一路说,念萁一路笑,听他这么悲哀地抱怨大年初三吃汉堡,就乐不可支,又说:“你吃汉堡好委屈吗?我就在车站大厅买了两根关东煮,比你还可怜呢。”
马骁一点不同情她,“你那是自找的。你要是不气我,我们可以在岛上吃了饭才过海,省得我啃西洋人的干面包你喝东洋人的汤。你喝汤的样子倒是真可怜,眼泪汪枉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