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忙来到走廊里。果然,洞上面传来很清楚的声音,是一个男人在说话,粗声粗气的。显然在询问领英子进来的那个汉子:“你是这家的主人吗?”
汉子答:“我不是。我是替主人看家的。”
“主人是谁?”
“他名叫后欣,是阖闾城相的手下,石山监狱的主管。”
另外一个男人喝令:“把他押走,押到城相府,让后欣来对质。”
一群人回应着,将汉子押走了。
上面静下来,可能没人了。两个随从询问地看看英子。英子皱眉想了一阵子,有些释然:“只要咱们没有暴露,后欣和这汉子就不会有事儿。咱们还是听汉子的话。好生呆着吧!”
两个随从觉得对,三个人各回房间了。英子躺在床上,继续思考:汉子被押走,没人做饭了,这挺扫兴。再说,既然外面没人了,应该主动出洞才对,她们可以自己做饭吃吗!
英子想到这里。又从床上起来,出了房间。呼喊两个随从,准备到洞外去。
一个随从突然喊起来:“上面又有声音了!”
果然,洞上面传来声音,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透着说不尽的妩媚、风骚劲儿:“我的情哥哥哟!这回我可看清了。士兵们都走了,这屋子空了。”
那个被称作情哥哥的人发话了,语音使英子大吃一惊:这不是二蛋吗!
“阿香姐,咱们还是走吧!”二蛋说。
阿香?原来阿香在这里!与二蛋在一起?天哪!英子一瞬间头昏眼花,突然觉得有大事儿要发生。
英子失态了。大叫:“二蛋,二蛋,我在这里,在地洞里!”
可上面显然什么也听不到,那两人继续对话。
阿香继续施展媚男之术,估计扭着身子,香气如兰:“哎哟哟!二蛋,我的情哥哥呀。今宵良夜,世界多么美好,难道你就不想跟姐姐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吗吗?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二蛋有些惊惶:“阿香姐,别,别!真的,我没有想别的女人,真的没有想。咱们还是走吧,走吧!”
阿香道:“别骗你阿香姐了。你一直在想着英子,对不对?”
英子本来应该跑向地洞口,应该打开地洞,跳出去,抱住二蛋,抱住那个已经溶化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把他从阿香的身边拉开的。可是,听到阿香的话,她似乎中魔了,竟然动也动不了了。
二蛋有些慌张:“阿香姐,你说啥呢?英子,我咋会想英子?我跟她只呆了短短几天的时间,没有更深的印象,我咋会想她呢?”
阿香吃吃笑了:“这就对了吗!可咱俩,呆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一个半月了吧?天天在一起,几乎耳鬓厮磨的,就差肌肤相亲了。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阿香的美丽吗,阿香的温柔吗,阿香的纯女人味吗?”
二蛋似乎咽了口唾沫,困难地说:“阿香姐,我看见了。你确实是女人中的极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人能赶上你的美丽,没有人能比上你。可我……我……我师傅和我姐……”
“你不想跟我成百年之好吗?你以为我比你大吗?你错了!咱俩同岁,同岁!同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小无猜,意味着拥有同样的春天和快乐,意味着可以天长地久,意味着生命、青春和爱情。我以后不准你再叫我阿香姐。就叫阿香。而那个英子,她不仅是臭名昭著的阴乌子的妹妹,而且比你大了一岁。你说,你能跟她好吗?”
“不能,我根本没那意思。”
“她长得比我好看吗?”
“没有,当然没有你好看。”
“这就对了吗!二蛋,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全身心地爱你!”
两人的拥抱声。
英子忽然冲动了,不可遏制地哭起来,冲着洞顶上那个想象的孔道喊起来:“二蛋,别受这个淫妇的欺骗,她就是欺骗!她实际上比你大一岁,而不是同岁!她是天下第一荡妇,睡过的男人无计其数。你少年英雄,不能被她所迷惑。她是不是对你下了迷药,是不是采取了下三滥的手段?二蛋,你可不能上当啊!”
英子发疯一般冲向地洞口。这才发现,地洞口不是轻易能打开的。面前的石壁森然,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机关。两个随从冲过来,帮她找,也没找到。
“英子,”一个随从说,“我记得,咱们下到洞底共走了二十几蹬,而现在这石壁,却在最下面第五个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