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出于我之口,我的的确确应下这件事。”
王文秋随即接上:“晟儿,之前什么想法都不重要。现在,你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其余的不说,单凭你现在的身份,不值当。”
王晟反倒将手附到王文秋的手上,反道:“对我来说,这没有什么值不值当,只有可不可行。”
王文秋听到这句话,沉默许久方道:“可是,立下的契约,若是毁约,也不好。”
王晟失笑,看着面前眉毛皱成一团的王文秋,解释道:“爹,我只是这么说,并没有说要毁约啊!”
王文秋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自家的儿子表面看起来事事不过心,可相比自己,他更执拗。
只要认准的道理,出口的诺言,甚少会有反悔的时候。
“那就好。到时候咱们家不与他们往来就是。”
王文秋这些日子也看开了点,反过来劝王晟:“你现在也好好的,就不要老想着之前的事了,现在要紧。”
“我如今身体健康,家中蒸蒸日上,可先前所受的苦,就可以全然忘却吗?”
王晟忍不住反驳。
他是不想腾开手,特地解决这件事,可是,他也没有那种息事宁人的想法。
王文秋显然与自己的想法不同。
他先是诧异地看着王晟,随后说道:“咱们家,不似已然不似先前困苦,犯不着为了之前那点事,去寻麻烦吧?何况,族长的意思不是也是如此吗?”
王晟摇摇头,“爹,我能猜到你此前的想法。”
“哦?”
王文秋先是一惊,又坦然问道:“你不怪我?你娘还天天唠叨我呢。”
“怪爹,并没有用。”
王晟先是回了王文秋的话,紧接着便说道:“你之前拿着钱,打着白工,接济他们,是因我的身体不好,你怕自己哪天出了意外,我身体不好,也在跟着去了,妻女受人欺凌,是吗?”
长话短说,就是怕绝户。
王晟直接将这话摊在面上讲,没有给王文秋回旋周全的余地。
自己在家中待了几年,又从王静静的信中,大概能猜到王文秋的性格。
他若是含糊不清的说,王文秋估计也会含糊其词,就这么糊弄过去。
都说自己的爹爹老实,本分,任劳任怨,可是,王晟却在后面发现了王文秋自己的小心思。
比如,家里人人都知晓自家娘的藏匿钱财的地点,可是,王文秋明明知道,也不说。
王晟会发现,还是自己长高了许多,一下子就看到了藏在梁上的财物。
自己能看见,王文秋自然也能看见。
可是,自己家没有出继之前,王大伯寻了王文秋借钱,王文秋没拿,只自己去打零工。
然后,带着伤,将钱给王大伯。
柳昭星拦下后,没有怨言。
说不再来往不实际,可那次后的的确确没有再出过接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