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廊扬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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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
厨房外响起赵嫂又惊又喜的声音,“太太说话了,太太说话了!”
滚烫的药汁洒在他的手上,郁清擦去那滚烫的温度,“端上药跟过来。”
他快步走出厨房。
赵嫂连忙应声,把药端上出来时郁清已经不见了。
从厨房到洋楼的距离不算远,郁清却一点耐心都没有,快步跑上搂推开门,魏沾衣正坐在床上,缓慢的抬起眼看着他。
郁清牵起笑意,走到她床边蹲下,声音很温柔:“沾宝刚才说什么了?”
魏沾衣不做声。
郁清耐心哄:“也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你说,我都做。”
“好不好,沾宝。”
赵嫂端着药站在门外,有些为难,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进去,刚才魏沾衣明明开口说话了,可现在先生哄了这么久,她又不说了。
郁清无奈叹气,看向门外:“太太说什么了?”
赵嫂走进来:“说想去廊扬走走。”
廊扬是辽城最适合看日出日落的地方,还可以看海。
郁清点点头,吻她额头:“好,我带你去。”
赵嫂帮她穿衣服,郁清在门外等。
赵嫂出来后,脸上还挂着笑:“太太最近好多了,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今天还说话了,刚才穿衣服时看着也有人气多了。先生,我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你别太担心了。”
郁清淡淡颌首。
他心里其实也高兴,最近两天的魏沾衣的确有些好转。
郁清把她抱上车,到廊扬后,赵耀从车里拿出折叠轮椅,郁清把她抱着坐在轮椅上,用准备好的毯子铺在她腿上。
魏沾衣还戴了帽子和围巾,愈发显得她的脸又瘦又小,郁清心疼地刮她鼻子尖,半跪在雪地里给她戴手套,“沾宝,冷就告诉我。”
魏沾衣看着远方。
郁清推着她轮椅往对面走。
他有心讨她欢心,俯下身说:“沾宝,我查了天气预报,明天的天气会很好,我们今晚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明天陪你看日出。”
魏沾衣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郁清没有再往前走,涯下的是海,海风很大,他怕她不舒服。
魏沾衣搭在轮椅边的手微微抬起,郁清看着她手指的方向,是涯边的一朵野花。
“喜欢?”
魏沾衣看着那朵花目不转睛。
郁清笑着:“好,给你摘。”
郁清走过去,魏沾衣看着他背影轻轻蹙眉。
郁清蹲在那花的面前,温柔的开口:“沾宝,关于我为什么让你接近我,我想跟你解释,我——”
一个白色身影忽然从他身侧纵身一跃,疾风席卷呼啸,砸碎他心跳鼓点。
魏沾衣坠进风中,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被风卷走,她黑色长发飞舞。
郁清如坠地狱,双眼发红攥紧手中的野花,也纵身跳下,伸手想抓住她。
年幼时,他被母亲抛弃,被父亲厌恶,身世不被世人接受,独自苟延残喘。
体弱的毛病让郁清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常人没有受过的罪。为了活下来,他咬牙坚持多年,为了一支他买不起的钢笔,他摸爬滚打进辽城商业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