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乱提任姑娘了。完全使错了劲儿啊。
吾十九焉头耷脑地拱了拱手:“是。”
“大人若无其他的吩咐,属下就先退下了。”
等了半响,见案后的人似乎又沉浸在认真批阅章折中无暇搭理自己,吾十九便行了一礼,自个儿步伐沉重地往外退去。
刚推开半边门,屋内忽地又传来低沉清冽的声音。
“石门桥的案子,你亲自去跟。”
吾十九差点在门口左脚绊右脚,有些愕然地回头。
不是吧?他堂堂第一部卫,常年坐镇衙察院和直接随行大人身边的侯府亲信,居然被派去监察一个大理寺的案子?
谢逐临淡淡地继续道:“还有今日从漫水阁抓出的人,审理你直接插手。”
“告诉任阮,这个案子结了之后,来高楼为我画像。”
语气平淡地吩咐完,他面无表情地再次低下头,执起笔在摊开的章折上批下一个大大的叉。
徒留又一次头脑混乱的吾十九在门口呆若木鸡。
吾十九努力消化着自家大人的吩咐。
这意思,是让他帮着任姑娘速速把案子给解决完,然后把人拐过来给衙察院把那十九幅像的债结了是吧。
所以说,大人究竟对任姑娘是个什么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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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
桌前点了一豆灯火,映的空荡的小房间里昏黄的光影摇动。任阮坐在床前,怜惜地为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小蛮掖了掖被角。
自从小蛮从医馆被送回家后,还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尽管大夫说除了后脑勺的击打伤,和脖子胸前后背的勒痕之外,身体其他只有些无甚大碍的摩擦和划伤。但是由于后脑的伤大约是积了淤血,若要伤者清醒,还不能说准。
于是借助小蛮为陈文山画像之事,只能后推了。
如今任家没了能服侍的丫鬟,反又添了一位卧床的病人,邻居们纷纷叹息,私下说当年的一方富商现下只怕连个家都难以支撑下去了。
任阮对这些或可怜或看笑话的议论不甚在意,反而雇了个不多事又话少的邻居赵嫂子来家里做饭,帮忙照顾小蛮和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