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哭声嘎然而止,破涕为笑了:“行,行。”
“可是,璐云一个女孩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要不,叫璐云也到江城去,咱们娘仨在一起,谁也不用牵挂谁。”
“璐云不用上班了?”
“问问璐云能请假不,请假了咱们都去,你一个人看孩我也不放心,孩小,带孩特别累。”
“璐云,你去上班那儿,问问能请假不,请假了和我一起到江城去。”
我没有吭声,我到江城了,石鹏给我打电话我去哪儿接去。这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至于上班,我现在也无所谓了。
“我不去,我得上班。”一会儿,我说出了想说的话。
妈妈和姐姐到江城去了,一个热闹的家一下被蒸发掉了,空寂无聊,进出只有我一个人,房也比过去空旷了许多,我除了上班,晚上就是回家看电视,石鹏许诺的半个月一打的电话似乎失约了,好长时间没有打电话了,我的心很惶恐,每天到了晚上,两眼看着电话机,希望电话铃能够响起来,电话铃隔几天就会响一次,那是妈妈的电话,问我吃饭了没有?不行了就请假来江城和姐姐一起伙看孩。我想给石鹏写封信,可是没有石鹏的地址。
我不好意思到石鹏家里去,可是已经两个月了,石鹏还是杳无音信,我实在控制不住了。下了班,到石鹏家里去了,还没有完全修好,一上是石头和沙,我推着自行车,到了石鹏家天已经黑了,推开熟悉的大门,走进屋门口,一个中年问:“你找谁?”
“石鹏。”
“他搬家了。”
“搬到哪儿了?”
“不知道,你问问其他人,我刚来。”
我只好推开另一家门。屋里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正躺在床上屋里看书,不好意思,你知道石鹏家搬哪里去了?
年轻男笑笑,摇摇头,“不知道。”
你到楼上问问房东,我只好从楼梯上去,屋里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吃饭,大婶,“在你们租房的石鹏家搬哪里去了,你们知道不?”
“他们搬家一个多月了,好像说到城里老街,没听清楚。你再打听打听吧。”
石鹏真的像是失线风筝,杳无音讯了,我心里暗暗骂自己做事不利落,如果早点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我的心一下跌到万丈深渊了。
一晚上,我反复思考掂量,石鹏是变心了,还是家里有其他事了,电话也不打,我到哪里去找石鹏的音信呢?
一个冬天我在熬煎中过了,晚上回到家,我打开电视,靠看电视剧情节麻痹自己,一个电视剧看完了再看另一个,看到夜深了再睡觉。因为看电视剧,我在超市与很多人成了聊友,他们也看电视剧,晚上看了,白天再讨论,一起为主人公难过,一起为主人公伤心,,可是一个人独处时,常常会想起石鹏,我想等到了过年,过年时到他的老家看看,那时候石鹏肯定回老家,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如果石鹏真的变心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总算得到准信了。但我觉得石鹏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石鹏家里有什么事了,石鹏会有什么事呢?还有比打电话更重要的事呢?
我的想法还没有设施,没等到过年,姐姐的电话打来了,姐姐让我到江城去,妈妈一个人看孩辛苦,他们特别忙。妈妈也担心我。天天念叨我,看孩心二意,让小毛头得了肺炎,姐姐让我过去,干脆请半年假得了,反正我的工资也不高,单位效益也不行,我不想去,虽然单位不好,但是花自己的钱舒服,没想到妈妈也糊涂,开始给我打电话过去,先请几天假吧,什么也没有孩重要,小毛头特别可爱,你来了就知道了,等孩肺炎好了你再回去。我在这里老是担心你,想回去,可是你看你姐姐这个样,咱们是一家人,有了困难要担当。
一天两个电话像是催命鬼,把我催的晕头转向,催到江城去了,小毛头得肺炎是真的,但也没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主要是孩稍大一点,妈妈一个人看孩特别累,再就是妈妈心疼我,一个劲儿想回去,姐姐想了个办法,与姐姐的工资相比,我的钱确实不多,可是考虑到姐姐正在困难时期,我还是去了,在江城一呆就是半年,白天忙着看小毛头,晚上累得要死,我虽然牵挂石鹏,想回老家一趟,还是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住了。爸爸的坟也让舅舅代替了,爸爸如果九泉下有灵,也该骂我们这狠心的母女了,短短一年多,我们忙得连爸爸是什么模样,也有点模糊了,岁月这东西可怕了。
直到小毛头断奶,我和妈妈才带着小毛头回到崇县,又一个夏天马上就要来临了。回到崇县的第一件事,我就是必须到石鹏的老家去,看看爷爷和奶奶,主要问一下石鹏怎么样?踏上原来的汽车,我又一次来到了石鹏的老家,家里房依旧,门外依旧是绿树参天,奶奶还是那么硬朗,在灶台前忙碌。
只是老人的记忆力差劲了,她把我认成了邻居家的翠,我的问题问起来就苦难许多了,再就是我发现奶奶的耳朵有点背,我问起奶奶:“石鹏过年回来没?“
奶奶说:“没有,只是抹眼泪,石鹏妈妈和弟弟回来了,他们爷俩到外地去了,没有回来,恐怕得等我们死了,才可能回来。”
“石鹏妈妈还在城里吗?”我大声地问道。
“不知道。”
我知道问不出所以然了,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