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原来是这样啊?”尼塔莎恍然大悟,“竟然是为了我,你们真体贴!”
&esp;&esp;“……不知道你刚刚还点了那么多。”魔族青年指出,和精灵女郎一样看上去感到很有趣。
&esp;&esp;“那当然,我本来就快要饿死了啊。”尼塔莎嗷嗷,“有这样的机会吃饱喝足,当然是抓住机会!”
&esp;&esp;狐狸像个人似的面包沾黄油,咬了一口露出嫌弃的表情。魔族青年闻言笑了起来,就连精灵女郎那宁静圣洁雕塑一般美丽非人的面庞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esp;&esp;“唉,不过说实话,你们留在这里肯定有别的用意吧?”尼塔莎探头探脑地问道,“告诉我嘛,我都带你们来了,早就上了贼船,不会出去乱说的啦?”
&esp;&esp;煌和琼以及大狐狸对视了一眼,还是琼开了口:“……这个地方和我们预期的不一样。”
&esp;&esp;“这个地方不属于这里。这里是不是它本来的世界,这里是别的地方。”她对尼塔莎说道。女神不常和小女孩解释这种高端话题,开口就是谜语人。
&esp;&esp;“什么……这里不属于这里?”尼塔莎嘴里鼓鼓囊囊地嚼面包,不能很理解,“我们的聚居地本来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哦。这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esp;&esp;“我是说,这里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它也曾经是不属于这里的某个世界的一部分。这些物质……你有没有想过,它们是从哪里来的?”琼轻声问道,旁边的煌做了补充,“虽然是虚空一族的聚居地,这位老板可并不是你们一族的人。你从前没有来过这里吧?”
&esp;&esp;“没有。”憨憨妹子憨憨摇头,“我有自己的世界哦,这里只是我族的聚居地,不是我的家乡,不过一般人也不会说自己走过自己家乡的每一条街道吧。而且我族的聚居地为什么只能有虚空一族生活啦!我作为虚空一族也没有被人说不许在外面世界生活啊!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种族主义者,可是你们的人族聚居地大都也有很多其他……啊呜!”
&esp;&esp;大狐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挥动爪子抓起面包,塞进了她的嘴里。
&esp;&esp;煌和琼都没说话。
&esp;&esp;不对劲。
&esp;&esp;不,不能说不对劲。
&esp;&esp;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他们或许应该想到的,每一个世界系统都有对应的物质循环系统和能量轴心,日夜循环,生物诞生后凋零,经过风水雨露的变化,物质成为新的营养,滋养新的生命。有这样的系统,就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也只有世界,才有能力维持这样的系统,发扬和增长物质世界的基础。
&esp;&esp;虚空一族所在的这个地方……处在一个虚无的夹缝之中。
&esp;&esp;这里本来没有物质可言。
&esp;&esp;这里的物质……属于……别的地方。属于那些,曾经可以被称之为世界的地方。
&esp;&esp;那些世界不属于这,却以小小的碎片和空间的形式漂浮在这里,互相之间有对虚空一族通畅如坦途的轻柔壁垒。这个聚居地,像是一堆厚实晶莹的肥皂泡沫。每一个泡泡都堆叠着一个小小的世界碎片,它们聚集在这里,共同构筑了一个称不上世界但可以维系生命存续的复杂空间结构。
&esp;&esp;……梦魇想要拖他们世界的自由领和蒙托洛辉耀离开,在虚空一族的帮助下。
&esp;&esp;但是……不,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权柄是一种珍惜物品,一般人也不会撕开自己的世界跑路加入虚空一族。这一族本身没有超凡,不具备此种力量。
&esp;&esp;而且这里没有超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esp;&esp;不应该轻下结论,应当思考,应当等待,应当观察。
&esp;&esp;虚空一族在各个世界搞风搞雨,他们分出去的平民外围女孩尼塔莎却是耿直憨憨没有戒心的乖女孩。他们穿梭世界被人堤防没有故乡,在时间和世界的夹缝中自己做了一个故乡,却是用其他世界的碎片拼成的。
&esp;&esp;这很矛盾。
&esp;&esp;星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上的真神,有史以来星空之下最强大的能力者不需要交换眼色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esp;&esp;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有一些猜测要证实,有更多事情要调查。
&esp;&esp;老板端上了炖的很烂的肉,削的薄薄的,堆在盘子里的熏肉和奶酪,散发着麦香味的烤饼,和一碟更好的,用来沾面包的加了腌橄榄的橄榄油。
&esp;&esp;尼塔莎从黑面包那里没有收获许多快乐,看到炖肉,快乐地吃了起来,一点也不见外。旁边探头探脑的狐狸本来也想伸出爪子中拿着的勺子,被琼薅了两把,自己跳下来换了个位置,和煌坐了一张长凳子。
&esp;&esp;他本来的那张椅子,被煌拉住了酒馆老板,让他坐下了。
&esp;&esp;看在秘银的份上,老板的身体坐的非常诚实。
&esp;&esp;“它真是一只聪明的狐狸。”他看着那只油光水滑,皮毛亮的仿佛在发光的大狐狸自己从椅子上直起来拿勺子盛肉汤,试图打开谈话局面似的赞美道,“就像通人性似的。”
&esp;&esp;大狐狸本来伸向自己的碗的爪爪都停住了,莱法尔卡陷入了沉思,感到碗里的肉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