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一触即分。
本是浅尝辄止,然而见初初醒来的云莺睡眼惺忪、眼底流露些许茫然的模样,赵崇嘴角又弯一弯,随即再次凑上前去,手掌托住她的腰肢,将这个吻延续。
甫一睁开眼面前便是皇帝那张脸,云莺很难不懵一懵。
来不及开口说半个字,复渐渐在赵崇忽然的吻中变得有些喘不过气。
滚烫的吻离了她的唇又落在她的面上、颈间。
云莺手掌攀上赵崇手臂,正欲提醒他尚是青天白日,耳边先捕捉一阵哭声。
哭声自殿外传进殿内。
虽然听得不甚清楚,但无论对云莺抑或对赵崇,这哭声已并不陌生。
每日,荣安县主都要来勤政殿哭上一哭。
即便没有一次顺利见到皇帝,可丝毫不妨碍荣安县主的这场哭。
单论这件事,云莺对她十分的佩服。
换作旁人再没有这样的毅力,可以日日一面受着冷落,一面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用眼泪诉衷情。
每逢这个时候便自然也是云莺看热闹的时候。
她清醒过来,注意力被殿外哭声吸引过去,嘴角忍不住弯一弯。
正觉食髓知味、想同云莺继续纠缠下去的赵崇也听见殿外传进来的哭声。
并在下一刻感觉到云莺嘴角弯起的弧度。
暗昧的气氛被搅乱,赵崇沉一沉脸,不得不松开云莺。低头再看,见她转瞬便已兴致盎然欣赏起荣安县主今日的这一场哭,仿佛外面干巴巴的号丧也比他有意思,又不甘心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云莺略吃痛,神思回拢,抬眼望向皇帝。
见赵崇面上几分欲求不满的幽怨,愈发想笑,却只能是强忍住。
可怜荣安县主今天也要白哭了。
云莺假慈悲地同情荣安县主几息时间,慢慢坐起身,拢一拢凌乱的衣裳。
赵崇听见她心声却更不快。
偏也没有办法命人将荣安县主请走,只得忍着殿外传来的哭嚎。
他现今假装重伤,便得假装到底,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勤政殿的消息瞒得越严实才越能令郯王相信他在紫泉山出事了。
尽管郯王已擅离封地。
但为遮掩,在接到召诸王入京的旨意后,其定然要磨蹭些时日才会露面。
郯王既欲犯上作乱,期间更少不得部署筹谋。而他则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给郯王足够的时间,伺机而动,待证据确凿,将郯王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哭声一阵接一阵,赵崇又不动声色去看云莺。
当是时,忽听见她心下暗忖:“荣安县主哭得这许多天,嗓子不见沙哑,也不知是吃得什么养嗓子的好药。”
赵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