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和小老婆连番上阵,封瑕被叨叨了一下午,无奈道:“朕压了许多政务待处置,实在没有那个时间陪你们。”
“哦这个呀,陛下放心处理公务,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要带您呀。”
封瑕:“……”
哦,你们出去玩,为夫留在围场处理政务,真好。
想着想着,封瑕的余光扫过屏风后,微微一笑:“你们去可以,但朕要多派些可靠之人周护你们,今年的武科头名本事过人,就派他跟着崔统领保护你们去,如何?”
宫里的人都知道崔惩和皇帝很像,但这人既冷淡又无礼,嫔妃们大多很怕他。
“他啊……”嬿嫔噘起了嘴,“妾见他总觉得怕得慌。”
“无妨,他若戍卫不周,你们回来告诉朕。”封瑕提高了声音,“朕调他去外地,让他!三年!不得出现!”
屏风后的封琰:“……”
他只有用这个身份才好跟夏洛荻出去鬼混,调去外地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回龙椅上了。
等到嫔妃们千恩万谢地离去,被迫陪老娘和嫂子们出去逛街的封琰幽幽道:“舒服了?”
封瑕:“舒服了。”
行吧。
封琰无话可说,正要走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问:“你给我派的是羽林营的谁?”
封瑕道:“你还不知道吗?夏卿那养子拿了武科头名?”
喔,那小子倒是挺争气。
封琰道:“你就把睚眦点去了羽林营?”
封瑕:“听考校他的赵将军说此子性还需要磨一磨,且先从副校做起……哎,这是军务上的事,你怎么不去点?”
封琰:“任人不可唯亲,我避嫌。”
封瑕:“你唯哪门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入了夏家的籍。”
什么时候?
封琰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垂眸看了看手心里的疤。
那个初到越王府时、冷心冷情的夏谋士第一次失态,就是在他为她挡了一支冷箭的时候。
她说哪有主公为谋士挡箭的,这条命总要还他。
区区小伤,征场之人从未放在心上,但他那时却鬼使神差地跟她说:好,我等你还我,不还完,不准死。
这一还,就让她宵衣旰食,让这江山海晏河清。
一句玩笑话罢了,哪知她一诺千金。
若非如此,恐怕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像个清醒的疯子。
“……是我误她的。”
……
红线娘娘显圣大典。
裁了眉,描了妆,花钿烙额上,所幸这么多年梳妆的手法还不算生疏,看四面八方投来的呆滞目光,就晓得这张有原貌五分成色的面容尚算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