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妃一挥手,如烟就递上去一个小纸包,银惜看了两眼,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白色细腻的粉末,还带有淡淡的清幽香气。
“这是……”
琳妃笑道:“这叫牵魂散,得来不易,本宫统共只得了这一小包。”
“牵魂散?那是什么?”银惜并未听过什么牵魂散,不禁疑惑。
“一种可以让人神思倦怠,身体逐渐虚弱的药粉,一旦用水化开,就会香味飘扬,只要闻到这香味,就中了药了。”
银惜眼珠转了转,问:“……可是,这香味怎么遮掩?”
良妃又不是傻子,闻到奇怪的香味儿,岂会不察觉。
琳妃解释:“良妃爱花,殿中总要摆花的,殿中摆的鲜花,又多要掸水保持鲜艳。只要买通花房的奴才,把这牵魂散撒上去,再用水化开,花的香味自然就可以压住牵魂散的味道了。”
银惜想了想,笑问:“娘娘是想让我去做这件事?”
“妹妹是聪明人,想必妹妹心中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银惜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既是娘娘所想,妾身必尽心竭力,助娘娘办成此事。”
琳妃满意地点头,“妹妹能这样想,本宫着实欣慰。对了,本宫刚让人做了百合莲子羹,妹妹吃一碗吧?”
她话音刚落,如烟就去一旁汤盅里盛了一碗百合莲子羹给银惜。
银惜接过来,尝了一口,汁水清甜,莲子软糯,炖的确实不错。
“娘娘宫里的人,手艺很好。”银惜浅笑着夸了两句。
“妹妹喜欢就好。”琳妃亦笑。
……
当天下午,地牢之中。
前两日抓住的八名刺客已经死了两个,还剩下六个关押在这里。
他们的境况都差不多。
风禾站在其中一个刺客面前,看着眼前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刺客,叹了口气。
“你若是招出幕后主使,还能有个痛快。”
锁链穿过他的手腕脚腕,将他吊了起来,他身上被沾了辣椒水带着倒刺的鞭子打过,皮开肉绽,血肉外翻,伤口结痂又叠上新伤,新旧鞭痕纵横狰狞。
刺客只是虚弱地喘着气,并不理他。
风禾摇头,朝后面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就拿着烧红的烙铁上前,狠狠贴在刺客的腹部。
“啊啊啊啊啊啊——”那刺客剧烈地挣扎,痛苦地尖叫呼喊,铁链被他晃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又尽数被他的痛呼压下。
风禾闭了闭眼,神色复杂。
这时从地牢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风禾抬头望过去,正是祁栩。
“皇上,您怎么来了?”风禾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
“无事过来看看。”祁栩走进牢房,立马有人搬来干净的软凳,那凳子似乎与整个肮脏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
祁栩却并未坐下,而是从一旁繁多又骇人的刑具中拿了最普通的一把匕首,握着手中把玩。
“问出什么了吗?”他问风禾。
风禾低下了头,“……没有,他们嘴太硬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刺客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祁栩一眼,虚弱地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蔑视。
“是谁指使你的。”祁栩朝他看过去,漫不经心似的问了一句。
“你……你凑过来,附耳过来……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刺客断断续续地说着,紧盯着祁栩,他的眼神满含着恨意和怨毒。
祁栩走到他面前,淡淡问:“只和朕一个人说?”
风禾的手下早拿开了烙铁,恭敬地立于一旁,等着帝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