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似宓立刻调转话头,阴阳怪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她啊,想谋害皇嗣,这是大罪,我本来也想饶她一命。”银惜微笑,摸着自己的小腹:“可转念一想,她想害的不仅是我的孩子,更是皇上的孩子。”
“既是龙裔,怎可有损?我的命都比不上这孩子半分,她做出这样的事,我又怎么能容她呢?”
萧似宓嗤笑几声,语含讽刺:“也不知道修仪姐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自己宫里的奴才宁愿犯下死罪,也要害您呢。”
陶贵人欲言又止,似是想劝劝萧似宓,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沁充容此话差矣,被害的是姜修仪,怎么在您口中,反而成了姜修仪的不是了?”清贵人皮笑肉不笑,故作惊讶:“莫不是那宫女背后有人指使……”
她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莫不是那宫女背后是沁充容指使?
萧似宓轻哼一声,冷声道:“清贵人莫要信口胡说,本宫何时有这样的意思?”
“原来充容娘娘也知道不能信口胡说啊。”清贵人一脸无辜地笑着看她。
“你!”萧似宓反应过来,隐隐有了怒气。
“都别吵了,安静些吧。”皇后扫她们一眼,威严道。
皇后都开口了,萧似宓再不满也只能压下。
婉妃却突然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们说这个宫女,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回来找姜修仪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云贵人胆子不大,此时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她小声说:“婉妃娘娘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怪怕人的……”
“又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
婉妃直勾勾地盯着银惜,她虽在笑着,却无端让人生出一股寒意。
“还有魏氏,姜妹妹晚上有没有梦到过她?她死的那样惨,姜妹妹可怕她来找你索命?”
银惜心中冷笑,索命?她杀过的人不止这两个了,要是真能索命,那沈月儿、庄月言早该来了。
“婉妃!”皇后厉声呵斥,“谁许你在宫里说这样的话!本宫看你真是疯了!”
婉妃收回视线,笑看着皇后,道:“是臣妾多言了,娘娘莫怪。”
皇后冷着脸斥责道:“以后若是还有谁敢说这种话,别怪本宫铁面无私。”
“是。”众人应下。
……
今日是十五,按例晚上嫔妃要再给皇后请一次安,从凤仪宫出来,天色已快要黑透了。
银惜只带了星北,和清贵人一起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转角前,突然有人叫住了她们。
那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宫女,她快步走上前,行了一礼后道:“见过姜修仪、清贵人。”
“起来吧,你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叫我们有什么事吗?”银惜定定看了眼前的宫女两眼,认出她是皇后宫中的一个小宫女,于是笑着问道。
“回修仪娘娘,是皇后娘娘找您有事,请您移步春景殿。”
“春景殿?那不是早荒废了吗?”清贵人不解。
春景殿是先帝专门为郭淑妃建的住处,离凤仪宫和昭阳殿很近,曾经极尽繁华,可自从皇上登基,太后不喜春景殿奢靡,下令拆了大半。
“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奴婢不敢细问,娘娘只说要您一个人去,她有话对您说。”那小宫女摇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遭吧,反正很近。”银惜对清贵人笑了笑,以做安抚。
春景殿离这里不过百十步的距离,实在算不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