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云闻言就随他去了。
两人以前就经常一起做饭消磨时间,一般都是宋浮云掌勺,舒游意打下手,今天也不例外,两人做了一荤一素一汤,把买来的食材全做完了——他们向来不喜欢多买菜,宁愿每天出门买新鲜的。
吃饭时舒游意都要拿两个碗,一个碗盛饭,一个碗放菜,要是菜汤漏一滴油到饭里舒游意都要奓毛。
“搜索引擎那个事完成了?”宋浮云问他。
“嗯,匆匆忙忙地弄出一个计划书,开个发布会介绍一下能应付过去。”舒游意点头,“周五下午我会出席,在一个环节里做具体介绍。”
宋浮云就不担心了,舒游意能说,编都能编出朵花来,他又问:“你说想单独分一个事业群出来负责搜索引擎,要找一个人去新事业群挂帅,找到了没?”
“公司里没找到。”舒游意说,“我想试试请庄蔚回来。”
“啊,庄总助啊。”宋浮云立马想起来了,“可以,你爸选的人应该没问题。”
“他离职后因为竞业限制的缘故,五年内都没涉足互联网行业,但五年限制解除后,他去的那家公司要开发互联网业务,他马上就过去负责了。”舒游意说,“看得出来他还是更想做互联网业务,他现在那家公司近年发展得也很不错,上市后势头很猛,是业内新贵,但互联网方面跟天盛肯定没法比。他对天盛有感情,我要是给他丰厚的条件,他应该愿意回来。”
宋浮云点头赞同,舒游意也过问了一下他最近的工作,他提到海市律协现在要求每个律所轮流接受法律援助中心的指派,最好每年每个律师都要参与一次法律援助案件,他说:“很多老律师都挺不乐意的,以前这种案件都是推给年轻律师做,没钱还辛苦,他们觉得浪费时间精力。”
“学了法律不就是帮助需要的人吗?”舒游意皱眉,“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精力?”
“没必要有职业滤镜,现实中多数人都是为了讨一口饭吃,并不是为了崇高的理想。”宋浮云笑笑,“事实上律师行业里知法犯法的都大有人在。”
舒游意说:“这倒也是,我们行业也是这么个情况。”
“而且有些法援刑事案件是可能会判无期以上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是人们所说的罪大恶极,说不定还是上过社会新闻的热门案件。”宋浮云叹道,“社会舆论的广泛关注确实能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但舆论有时候也是双刃剑,民众对法律了解不深,说出的话都很主观。之前我们所就有律师受法援中心指派为一个死刑犯提供辩护,那个案件在网上挺火的,律师都被网暴得差点抑郁了,大家就不能理解为什么还会有人给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辩护。”
舒游意也感叹道:“法律知识欠缺的人可能确实无法理解所谓的程序正义吧,只在意结果正义。”
“嗯,所以现在律师也怕这种事。”宋浮云又叹了一声,“本来只是在完成一份工作,莫名其妙被网暴换谁都心里难受,但……可能习惯了也就好了。”
这种事又不能提前避免,舒游意说:“要是哪天你遇上这种事,我帮你解决。”
宋浮云笑道:“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我只需要知道我真正维护的是法律的正义就行了。”
这方面宋浮云确实是强者,舒游意还真是不用担心。
吃完饭两人一起洗了碗,靠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之后又分别处理了工作,就早早睡下了。
既然决定定居海市了,舒游意这段时间已经在看楼盘信息,连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想买房,还主动给他介绍。
天盛在周五下午开了关于搜索引擎革新计划的发布会后,股价正式逐渐回温,业内对天盛新的掌权人也表现出了看好,都开始声援天盛,再加上天盛上个月收购了一家游戏公司,这个月新游戏上线后口碑流量都极佳,天盛算是拉回了一波好感度,做空危机也慢慢解除。
而经纬那边经历的动荡要更惊险,在股价即将跌破历史最低时,突然有两家公司下场帮忙,大家心里清楚应该是官方引导国资下场,在几次拉锯后,经纬最年轻的集团高级副总收拢了分散的股权,拿到了控股股东的身份,成为新的掌舵人。
舒游意也有关注,明白这个人是官方提前找好的接盘人,但也承认这个接盘人找得不错,经纬应该是能挺过来了,只不过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休养生息。
这天舒游意正想叫宋浮云跟他一起去看一个新楼盘,宋浮云打电话过来说要去一趟澜城,警方联系他拐卖案嫌疑人历经三年终于被抓到了,现在热搜上就挂着这个案子。
舒游意赶忙掏出手机查看,果然看见热搜前三挂着跨越二十多年的拐卖案告破相关词条,点进去看,各大官媒都争相报道,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到案,还列举了二十年间这三人做过的一些案,其中就包含一桩在林市一个小镇上拐卖一个三岁男孩的案件。
公司这边明天还有事走不开,舒游意没法跟宋浮云一起去,但又怕宋浮云情绪出状况,晚上一直跟宋浮云开着语音直到睡觉。
不过宋浮云这回情绪很稳定,大概是真的夙愿得偿,没了心事,反而很开心。
案子到第二年年中一审开庭,中院判处三人死刑之后又经历了上诉,两个月后在省高院二审终审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