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澜宁县装饰最高档的四海大酒店,秦牧代表澜宁县委招待了几名远道而来的记者。何晶虽然一直吵着付账,但应付媒体属于公认的公关费用,秦牧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胡子摄像师是个豪爽的人,在席间一直跟秦牧碰杯,眼镜也在旁边跟着起哄,恨不得把秦牧放倒在酒桌上才好。秦牧是杯到酒干,绝对的痛快。北辽人性格大忽,大胡子越高兴起来,酒局过了一半,称呼就从秦书记变成秦哥了,惹得何晶捂着小嘴直笑。秦牧的酒量别人不知道,何晶可是非常清楚的,那一晚上,他不是喝了那么多还想对自己实施不轨吗?
喝了点酒的何晶,一想到那天晚上秦牧笑眯眯的色胚样,再想到这一连串生的事情,双腿就有些微颤,连忙调整了个姿势,将左腿压到右腿上,以缓解心底突然涌现的搐动。
可惜,她忘记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这种材料的裤子比较硬,她的腿一盘,就觉得下身敏感的部位仿佛触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虽然何晶知道,这块东西只是牛仔裤不容易折叠的拉锁部位,可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顿时面红如潮。
秦牧的脸上也出现了酒后的微红,陪大胡子走了一个,大笑道:“老哥,可不能老陪着你,要是怠慢了你们的领导,我是不怕,小心她回去给你小鞋穿。”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看了看旁边的眼镜。眼镜早被秦牧放倒在酒席上,正挎着身子在那里呼呼大睡。大胡子眼睛一转,马上换上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是怕秦哥你仗着酒量大,想要灌我们领导,先打个头阵。现在我马上就倒了,你也差不多,就……就……”说完这话,大胡子当场身子一歪,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秦牧微微一笑,大胡子的这点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哪里有这么快就醉倒的,电视剧吗?他也不说破,只是转头对何晶说道:“小何啊,这样,我让服务员把他们送到楼上客房休息,怎么样?”
何晶此刻正低着头,满头的青丝将她潮红的双颊挡住,一个劲的让自己的心潮平静下来,却没有现大胡子已经佯装不支,直接把局面转移到她这边。听到秦牧温柔的问话,何晶啊了一声,那声音又娇又媚,诚如深闺的怨妇在呼唤情人一般。随着这一声呼喊,何晶只觉得双腿之间流过一道微热的液体,顿时全身如同瘫痪了一般,不自觉的双手捧脸,嘤嘤的哭泣起来。
秦牧不知道何晶心理和生理上微妙的变化,在他的眼里,何晶还是那个西山村的小丫头。他耸了耸肩膀,走出门唤过服务员,将大胡子眼镜扶了出去。等到这一切忙完,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何晶停止了哭泣,正看着面前的酒杯呆,也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仿佛她就是一个路人,只有面前的酒杯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秦牧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递给何晶一放手帕。看着曾经帮秦牧包扎的手帕他竟然还保存着,让何晶心头感触良多。因为她的怯懦,这个男人终于不再是她能攀上的了。这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帕触到脸上,何晶刚刚压下的屈辱被悔意代替,再一次的留下了眼泪。
“小何啊,我要批评你了。”秦牧坐到了何晶的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我就这么的惹你讨厌,跟我喝酒还哭的柔肠寸断的?还不赶快吃菜,要知道这顿饭,够西山村一户人家吃半月的呢,可不能浪费了。”
他现在已经是县委副书记,在表面看来,绝对是实权人物,但说话的语气却恢复到西山村的样子,没有白天的领导威势。何晶一边为自己竟然在酒桌上身体的背叛感到羞耻,一边为秦牧说话的风趣而好笑,不禁鼻涕眼泪同时飞了出来,将一方白白的手帕弄得面目全非。
秦牧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何晶更加羞不可耐,仿佛秦牧的笑声穿过了她的心灵,直接看到她方才的不堪,忍不住愤愤的一摔筷子,急匆匆的离开贵宾房向着洗手间跑去。
看着何晶离开,秦牧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目光逐渐变得深远起来,淡淡的叹了口气。下午那名妇女跪地告状的事,绝对不是他们说的“神经病”,背后藏着的问题,很让人深思。但是,秦牧当着记者的面,绝对不能表露出异样,如果被曝光到媒体,那澜宁县委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工作究竟还做不做,那都是让秦牧故作相信的原因。
地处边境的云海乡,也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般祥和啊。
秦牧在这里幽幽的想着,洗手间里的何晶,正脸色通红的捶着自己的脑袋坐在坐便器上,看着旁边被她脱下的,带着一缕淡白色液体的贴身小裤,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秦牧。
“何晶!你这个没出息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至于见到他就这样吗?”何晶愤愤的低声咒骂自己,“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竟然还会因为他……因为他……可恨!”
她在这里絮絮叨叨的痛骂自己,却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秦牧在房间里面觉得不妥,便走了出来,找服务员看看何晶是不是在洗手间里面。服务员进去之后敲了敲紧闭的门,何晶才手忙脚乱的将小裤裤攥到手里,也不管它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东西,口里应道:“有人。”
服务员没有说话,听到何晶的声音便走了出去,告诉秦牧结果。秦牧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还要赶回县招待所的临时住所,便站在门口等何晶,和她告别之后就离开。
何晶在洗手间定了定神,才现浑身上下没有个口袋,手里的小裤裤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最终咬咬牙,将小裤裤使劲的团起来,这才鼓起勇气,蒙头向外走去。
秦牧正站在外面想着事情,就闻到一阵香风,一个柔软的身子直挺挺的扎进了他的怀里。力道不大,可秦牧心思放在别处,就有些站立不稳,连忙伸出手想去捞住些什么。手掌挥舞之间,碰到了东西就连忙握住,却感到入手柔软,带着海绵的弹性。喝了酒感觉就有些迟钝,秦牧虽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了,但手上的触感却出奇的好,竟是情不自禁的捏了几下。
“啊!”何晶的惊呼传到了秦牧的耳中,这才让秦牧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只见何晶双手拉着他的胳膊,脸上仿佛涂了血一般的潮红。秦牧顺着自己胳膊看过去,忙不迭的赶紧松手,何晶那已具规模的右侧玉女峰,却是被秦牧寻幽探秘,了解了它的海拔和面积。
“我,不是故意的。”秦牧只觉得口干舌燥,官面的镇定在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中消失无踪,只能如同毛头小伙子般说出了这么一句枯燥无力的话来。
一脸娇羞的无奈,何晶恨恨的咬着嘴唇,将秦牧的身体拉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小声问道:“有她的大吗?”
秦牧顿觉败退,这个小丫头一年来到底生了什么变化,这么彪悍的话竟然也能说的出来,让秦牧顿时向着前后左右瞄望,生怕被人偷听了去。
看着秦牧一副张皇的样子,何晶当真是又羞又爱又恨,已经沉淀下去的心思因为这顿酒和秦牧的这一手,还有那羞不可言的那一流,顿时又升腾起来,就如那熊熊燃烧直至冲天的烈焰,将何晶彻底包裹。
羞不可言的一流?何晶想到这里,顿觉一道天雷从空落下,直劈她的天灵盖。秦牧正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白色的那团东西,疑惑的问道:“你掉的?”
“秦牧,我很想说一句话,你就是王八蛋!”何晶使劲的踩了一下秦牧的脚尖,刺骨的疼痛让秦牧身体不禁靠在墙上,将那只受伤的脚微微翘起,直吸冷气。
何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将小裤裤攥到手里,想要搀扶一下秦牧又觉得心头如同小鹿,嘤咛一声,向着楼上跑去。
秦牧苦笑着摇摇头,这一年多时间,何晶怎么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与此同时,陈东升正坐在卧室桌子后面,皱着眉头听着小郑的报告,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秦牧的名字,又用钢笔在秦牧的名字旁边打了一个叉号,在叉号的后面,又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小郑,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接秦副书记呢。”陈东升画完,才抬头对小郑说道。
等到小郑离去,陈东升才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等那边有人接听,陈东升才摆出官腔说道:“喂,严乡长吗?我县委陈东升啊,你给我说说,今天事情的经过。”
夜色迷蒙,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秦牧回到招待所看着天花板想了很久,将澜宁县的势力分布就自己的认知开始分档,而何晶则愤愤的躺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愤愤的拧着头下柔软的枕头,嘴里一个劲的咬牙切齿:“我拧死你,我拧死你,我拧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