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莫不是皇上她不举吧?不然的话,昨夜她都热情主动到那种地步了,皇上她竟还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叩叩叩——”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响起了春杏的敲门声,“娘娘,您醒了吗?今日用完早膳,需要去临华宫向太后请安,各宫娘娘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知道了。”抛开疑虑,萧语岑从床上起了身,开始了这一天的寻常。
……
一大早众多嫔妃都抵达了临华宫,朝太后见了礼。此次召见,于太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会儿话,目光从每位妃嫔的身上滑过,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们的神色。
无人显露异样,一如往常的沉闷困倦。
眼看着朝阳升起,时候也不早了,于太后收回视线,朝她们挥了挥手,“昨夜晚宴闹腾了许久,你们都没怎么睡好,今日哀家就不多留你们在此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走在偏僻的小道上,萧语岑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春杏:“昨晚的事处理得很好,太后大概不会放弃查探,你让人多留心着吧。”
昨晚那事发生之后,萧语岑就让春杏趁着夜色去处理了,这也是为何太后的人查了一整晚都没有结果的原因。
只是春杏不懂,她们很少动用在宫中的势力,一来不想增加身份被暴露的危险,二来那些人都是王爷派来的人,一经动用就会被王爷知晓。可现在她家娘娘竟然没有丝毫考虑就让人去给皇上处理尾巴了。
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而已,一旦有了皇嗣就会被抹杀的存在,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地帮她一把吗?
“娘娘。”春杏思绪万千,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她只是极为隐晦地低声劝了两句:“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做太出格的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你为了皇上动用宫中势力……”
她知道皇帝性子软弱,长得也好,若是真心对待一个人,那人怕是不免动容。可萧语岑不可以有异样的心思,她们进宫的是怀着目的来的,可不能因为皇帝而丢弃了身为细作的原则。
萧语岑摇了摇头,回答得十分斩钉截铁:“我对她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出事,不然王爷、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平衡会被瞬间打破。”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王爷他会明白的。”
如此,春杏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搭档没有陷在皇帝的温情里,思考的事倒是比她还多,这样她也能放心了。
……
旧历摸到了尾巴,新的一年已近在咫尺,各宫各院点着喜庆的灯笼,树梢上挂满了艳红的彩纸,朵朵寒梅凌寒盛放,像是天际炸开的焰火,在明灯照耀下,光华璀璨,清雅出尘。
临近除夕,众人洋溢在过新年的欢喜中,却不想被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给打破了所有的欢快氛围。
“……献州下几个县的大雪连下了整整大半个月,以至大范围雪灾发生,人、畜冻死饿死不在少数,县衙上报,却被压
下,现在已有□□之象……”
本来献州这场因为雪灾而发生的□□是能避免的,只要在一开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完全能让各县百姓度过这个寒冬,只是府衙不肯开仓,甚至有些县令还在私底下动用公粮,让自家亲戚以高价卖出,获得了极大的利润。
如此一来,百姓一开始还能拿出银钱来换些粮食果腹,可时间一长,手中积蓄就用的差不多了。人一旦饿起来,连草根树皮都要啃上两口,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悲惨情况。
可这些全都被献州知州私下里给压了下去,毕竟底下人用卖出去的公粮获得的利润可是给他上交了一半之数呢!
然而到了上个月,这件事再也压不住了,各县百姓聚在一起,将每个县衙都给洗劫一空了,最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揭竿而起,成立了一只数千人的队伍,直奔献州城,而这只队伍每到一处县城,就壮大不少,甚至连趁手的兵器也有了,像模像样的,最后至少有五千人围在了献州城外,直呼献州知州袁行舟滚出去。
这下子,袁行舟才是真的慌了,连忙三分真七分假地写了奏折上报,请求派兵支援献州。
当然袁行舟写的那份奏折已经在中途就被皇家隐卫悄悄换走了,连递消息到京城来的人也被换成了善于易容的暗卫隐三。所以到了现在,献州的真实情况才被京城的人知晓。
此时正是早朝,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先是纷纷谴责献州知州的失职,后又商议着□□一事该如何处置。
毕竟此刻最紧要的是将□□给压下去,免得动摇了璟国的百年基业。
可这件事太过棘手,文武百官谁也不想掺和进去,毕竟……毕竟献州知州私吞的银钱去了哪儿,有些人还是能有所猜测的。
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结果,众官员把目光放在了几位还未离京的亲王身上,其中的殷切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