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尴尬地看着风衣男,不知说些什么,原计划他是准备趁男子和启云解释的时候,自己就开溜,没想到启云比他动作还快。来一次北京,启云不就是想看一看这个男子忏悔的脸吗?怎么就这样走了,难道真的是来纠缠自己的?
几分钟以后,何问和风衣男一起坐在小区街心广场的长椅上,风衣男脸上一点忏悔或埋怨的表情都没有。
风衣男说:“启云还是那么任性。”
何问说:“是相当的任性。”
风衣男说:“你是她的追求者?”
何问摇头:“我只是把她当朋友,都不知道她把我当什么。”
风衣男这一次苦笑了起来:“那你惨了。”
何问不解:“为什么?”
风衣男接着苦笑说:“因为你和我一样。”
何问脸上写满了两个字:不解。
风衣男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启云是不是说根本不会把你当什么,但是没事又来烦你?她就是骄纵惯了,受不得男人跟她在一起时没心没肺,不理不睬。用她的意思,就是想逗逗你吧。”
何问更是想不清楚了:“逗逗我,为什么?”
风衣男说:“启云来自东江的一个县,家里都是商人,在当地很有实力。家族里也有人在海外做生意,做得很大。从小所有人都宠着她,你要是见了她就花言巧语哄着她,她反倒是腻了。你要是一本正经的,就把她当个不错的女孩,当个朋友来处,那她就会气不过,想办法激怒你。其实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只要让你动了心,她就踏实了,就可以赶紧回东江过自己正常的生活了。但是……”
风衣男停止了讲述,看了看何问说:“你一定和我当初一样,很理性,把一切都压在了心里,表面上无动于衷,启云就气不过,就总是想方设法招惹你。”
“你等等,”何问说,“我怎觉得你讲了半天,两个字就可以概括了,就是:挑衅!”
风衣男摇了摇头:“这感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当初就是和她进入了这样一种胶着状态。她越招惹,我就越躲她,我越躲,她就越生气。总之就是到了最后,启云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是爱上我这个人了,还是在赌一口气。”
何问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启云太自信了,总是觉得自己魅力可以颠倒众生,遇上一个不吃这一壶的,就没完没了地要争一口气?”
风衣男摇了摇头:“启云的心思没人能猜透,我个人觉得,只是个人觉得,在她的字典里,有一种爱叫征服吧。”
何问有点明白了,又有太多不明白,似懂非懂地问:“那你也是和他偶遇,也是东江的老乡?”
风衣男笑了笑:“我和她岂止是老乡,只是我到如今才想明白这件事情。希望我说的这些对你有帮助。你这一记耳光打得不轻,说明你已经动了凡心。好自为之吧,也许有一天这一巴掌我要打还给你。”
说完,对方起身告辞,根本也没问何问是做什么的。
何问一个人坐在小广场上,感觉怎么那么冷。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启云这次来了又走,就这么简单吗?她会不会在明天婚礼上也找个男的扇他一记耳光?
三、婚姻扇了爱情一记耳光
十年,对于一场爱情来说,已经足以经历各类磨难和考验。
十年,对于这一场婚姻来说,在何问和李萌那里却都是空白。
婚礼举行的那个清晨,天空微微下起了细雨,这一点也没影响大家从四面八方前来赴宴的心情。这是一个盛大的日子,这是一个被众人期盼堆积起来的日子,也是父母双方、新郎新娘复杂社会关系交织在一起的日子。陌生的人们从这一刻开始,要逐渐熟悉,新郎新娘要努力去记牢原本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那些曾经是陌生人的名字、关系、社会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