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之所以那么看重克里姆,甚至认为用好了可以影响世界格局,并不仅仅是因为其妖孽一般的军事才华,更因为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打破西方殖民体系的理想,哪怕是在绝望之中,他也会想尽办法去争取可能是仅有的的那一缕希望。历史上,就算被法国人囚禁许多年后,他仍然在法国人带他去巴黎参加国庆观礼、途径埃及时觅得机会逃了出来,然后留在埃及参加了当地的反殖民斗争。。。。。。
而在中国学到的各种知识,则让这个时空的克里姆有了更多的办法,比如拿3万多战俘和数万法国平民作为筹码跟法国政府谈判,希望能够以此逼迫法军撤兵,就算不行,也试图以此作为肉盾阻止法军飞机和重炮的狂轰滥炸。
但可惜的是,在如今“赤色瘟疫”已经笼罩欧洲的大背景下,法国政府和其他西方列强一样,都已经完全丢掉了伪善的面具,根本就不管那1o万军民的死活,甚至直接派出飞机炸死了很多“肉盾”让克里姆彻底死心。而在法国国内,政府也毫不犹豫地出兵对那些上街声援摩洛哥人民正义斗争的群众进行了残酷的镇压,一些西方媒体甚至还将责任推到中国和苏联的身上,说要不是中国和苏联给了西方太大的压力,西方列强仍是整个世界的支配者,怎么也得要点体面,不至于如此“粗暴”,李晖听说后只是冷笑着说了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要脸有不要脸的好处,但对于前线法军的士气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使得克里姆又不可思议地取得了几场大胜,将自己消灭(毙俘)西非殖民军的总数进一步增加到了3o万人以上,而其先后击溃的敌军数量更是过了5o万。
考虑到交战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即使回顾整个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也很难找到比这更辉煌的战绩了。
然而,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随着摩洛哥起义军有限的骨干力量在这样的一次次胜利中不断损耗,双方的实力对比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进一步拉大了。。。。。。
无奈之下,克里姆只能从法属摩洛哥大量征兵补充进自己的部队,但是法属摩洛哥的民风远没有里夫山区强悍,而且跟他的关系也没有老家的同乡那样亲近,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忠诚度都远不能与里夫山区的子弟兵相比,虽然克里姆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1o万多人,但其真正的实力甚至还不如里夫共和国刚刚建立的时候。
这就导致克里姆越来越依赖于重火力的支援,但问题是,殖民者并没有在摩洛哥建设兵工厂,也没有配套的其他工业部门,克里姆的军队弹药全靠缴获这种一次性的来源,而炮击却会大量摧毁可能的缴获,再加上急的扩军增大了需求,使得克里姆起义军原本十分富余的炮弹日渐匮乏。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现在法国人都学乖了,只敢老老实实地步步为营,不给敌人野战包饺子的机会,迫使摩洛哥起义军只能打攻坚战啃法军的坚固据点,炮弹的消耗就更快了。而法军强度远西班牙人的空袭则又让起义军的炮兵也伤亡惨重,尽管他们大都是皈依不久的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也还是让克里姆心痛不已。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加入时曾经让克里姆欣喜若狂的那些西班牙空军部队,现在也同样已经消耗殆尽,克里姆不是不想保留这支部队作为未来摩洛哥空军的骨干,但是在6军都自身难保的现状下,又哪儿还有余力再养一支空军?何况自从得土安一役后就再也没能缴获到的航空汽油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还不如干脆让其挥最后的余热,减少一点主力部队的损失,这总比等到6军败像毕露的时候,空军直接就被敌人消灭、甚至再次叛变要好吧?
不仅仅是空军,对于机动不便的重炮部队,克里姆也执行了同样冷酷的思路,如果有机会与一直在舆论上声援他们的老毛子接触到,双方一定会很有共同语言。。。。。。
重要的技术兵器都被当成消耗品来用,可以想象得到,摩洛哥起义军的局面已经危险到了何种程度。但克里姆不愧是克里姆,就在这样的危局之下,他还藉此玩出了自己在中国学到的一些古老计谋。。。。。。
9月下旬,摩洛哥起义军动了自这场战争爆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攻势,其猛烈的炮击打得各处法军拼命求援,但当法国政府紧急增派的又一批援军在卡萨布兰卡登岸后没过几天,就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正在里夫山区“剿匪”的十余万西班牙军队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批摩洛哥军队堵在了山里。。。。。。
原来,克里姆将《孙子兵法》里的“欲退先攻”和三十六计中的“金蝉脱壳”与“声东击西”结合起来,在南线将那些已经成为鸡肋的重炮全都拿了出来,以前所未有的猛烈炮击误导法军、让其认为自己的主力还在这边,而克里姆自己却悄悄带着自己麾下的大部分骨干全体骑上战马、昼夜兼程地急北上,秘而不宣地拿回了北线战场的指挥权。由于起义军高射机枪的威慑和作战意志的下滑,现在两国侦察机都不敢再低空侦察,克里姆通过特制的伪装罩袍,轻易地就瞒过了天上的眼睛。。。。。。
克里姆和那些军官与精锐老兵一回来,北线的数万游击队顿时就有了主心骨,克里姆通过预先下的无线电台以乎想象的度将其重新组织起来,变成了有能力进行野战的数万“精兵”(相对于之前来说),而这个时候,西班牙军队的主力已经深入里夫山区,很自然地就形成了“关门打狗”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