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拍拍瑶草,示意她莫担心,自己走到房里劝说方氏:“小小姐也是为小姐担心,看你这样大小声,把小小姐都吓懵了,差点没哭呢!”
方氏接了陈妈妈递过茶水吮一口道:“妈妈知道这孩子自小心重,闷不吭声却自有主张,我怕她为了维护两个弟弟与我当真做下什么忤逆不孝之事后悔不及呢!”
陈妈妈叹道:“要我说,老夫人与大小姐实在过分,小姐您实在太心慈手软了,换成别人,早把他们整治七零八落了,要我说,当初就该让他们去讨饭,小姐您直接招赘姑爷就是了。”
方氏倒笑了:“妈妈糊涂呢,那家有放着三个儿子招女婿呢!”
陈妈妈也笑了:“唉,我也是为小姐不值,就怕到时候老夫人再病一场姑爷也抵不住了。”
方氏眼睛寒光一闪:“妈妈,您说,六十岁的老人会不会一病不起呢?”
陈妈妈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声音里有了颤音:“小姐……”
方氏见吓着陈妈妈忽一笑:“妈妈安心,那个瑶玉可不是省油灯,说不得她自己就把自己玩完了。。。。。。”
回头却说瑶草恹恹折回自己小院,心里却恨得放不下了:这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行千里呢!上一世冒名顶替,这一世又想鱼目混珠,哼,这一回,我非叫你鸡飞蛋打,臭名远扬不可!
复又想起,瑶玉名声连着自己与瑶枝,真是重不得轻不得,一时气得直咬牙,在房里转来转去,烦躁不安。
青果青叶跟在身后跟来跟去:“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婢子们或许能帮得上?”
瑶草看看她俩想一想,也对,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且这两个丫头与自己生死不弃,正是可靠心腹,因招招手,压低声音道:“那个瑶玉,我让三哥劝也劝了,又把她弄下水淹个半死,她却依然赖着不走,你们有没有好法子,让她即刻滚蛋?”
青叶冲口道:“哪天把她哄出去,叫个衙役调戏她一通,让她出个大丑,没脸了,自然回去了。”
瑶草气得直挫牙花子,青果已经先行动手敲在她脑袋上:“又胡说,她的名声臭了会连累小姐呢,你有脑子没有?”
青叶心里直骂瑶玉,觉得瑶玉害她挨打,一时眼珠子乱转,摸摸脑袋忽然又道:“我想到一个好法子,青果姐姐你不打我我才说。”
瑶草抢着保证:“她打你我打她,快说!”
青叶红着脸道:“别人调戏不行,叫杨大爷自己调戏呢?或者他们自己丧德败行叫人察觉,老夫人肯定会叫他们即刻完婚,这样就可成功把这个祸害嫁去杨家,她那时自有婆婆管她,看她还跑得成呢?”
瑶草闻言,眼睛闪烁生辉:这倒是个好办法,反正他两人是一窝,不过早晚的事情。
忽又想起,瑶玉前生骗婚是七年后的事情,自己那年十六满十七,瑶玉已经十九尚未嫁,肯定是杨秀成仕途无望她反悔了,这说明杨秀成今科肯定无缘鹿鸣宴,杨秀成前途灰暗,想要瑶玉上钩可就难了。因道:“瑶玉其人,最是势利,杨表哥中了举人,她自会缠上去,就怕不中呢。”
青果言道:“我听老爷吩咐了,叫几位侄少爷、表少爷考完之后,回来等榜,我们就利用等榜的间隙,放出风去,就说汴京考官说了,杨大爷此科必定高中,这一来,大小姐必定怕杨家二太太再行悔婚,势必要做些什么笼络住杨大爷,我们想法子让她现行,这样即便杨大爷不中,她也赖不掉了。”
瑶草闻言大喜:“就这么办,不过,要绝对保密,否则套不住狐狸还惹一身麻烦。”两个丫头点头如啄米:“婢子们省得!”
接下来几天,瑶草没有听从母亲远着书楼,而是每天抽出饭后睡前一点时间,到书楼来接柯老夫人去后花园子散步,为今后瑶玉两口儿私会埋下伏笔。
却说祖孙四个在花荫水榭盘桓,瑶草一路说笑,讲述这些年自己跟着母亲舅母与汴京城里夫人小姐秋游春游,骑马观花赏雪品茗消遣之事,听得杨秀雅瑶玉满脸雀跃,心向往之。
不过,瑶草坚守一条,从不招揽杨秀雅与瑶玉到自己闺学与萱草园做客,避免他们过多介入自己生活,萌生费非分之想,从而置自己于危墙。
或许因为大家都提着一口气在等结果,或许将柯家为因果报应之话听进耳朵里,科考几日,柯老夫人暂时没有什么新招数出来,只是每日在观音面前念经祷告。
时光如梭,九天很快过去,柯家为、柯家才、柯家有、杨秀成四人被柯三爷派兵役接回县衙休整等榜。
一半考后三天发榜,瑶草主仆紧张行动起来,启动他们撮合工程,势必在这三天内,将瑶玉跟杨秀成扣死了,想必那时瑶玉再没脸待在这里显眼了。
却说柯家为几兄弟疲惫至极,柯家有几次将饭碗掉在地上。当晚就呼呼大睡,直至隔天午后,方才一个个还阳。在他们酣睡之时,青果青叶故意放风,县衙渐渐有了杨秀成今科必中的说法。
这一说法在隔天傍晚方家四杰方英俊,方英杰,方英功,方英勋与宋氏兄弟相携而至,得到了更加有力证实。原来方家三舅看过几人文章,认为杨秀成比方英勋柯家有柯家才有更机会中举。
此话一出,青果青叶有意散布谣言成了美好寓言了。
你道这方氏四杰因为到了这里?只因在家里待得心头发毛,闹得全家不安宁,遂被方老夫人赶他们出来探视姑母舅父,散散心,免得他们成天想着科举,把人憋坏了。不想被宋大公子知晓一路跟来,宋家大黑胖小黑胖美其名曰照顾兄长,也来了。
瑶草一见这许多才子临门,心里直发慌,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