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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假言（第1页）

“伊斯！你还好吗？”

“谢谢……我感觉还好，应该没事。”

“你看起来不太擅长撒谎，”阿格尼向我投来了不信的目光，“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色，但你语气已经变得虚弱——如果没有及时休息的话，这副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怎么会，我挺好的……”

我尽可能装作轻松的样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在我失去了一半的肺部之后，呼吸不可避免地感到异常困难。除了要保持高频率的呼吸来维持身体所需，同时我也不能再进行任何剧烈活动——对于我而言，稍微安静待上一会倒是无妨；要是连着几天都要保持这种情况，我恐怕会直接原地爆炸。

最关键的还是我现在没法支撑自己进行战斗，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后果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昨晚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最先赶来的是阿格尼。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特别希望这位女孩能够成为我们的同行伙伴。在今早的时候管家前来看望我的情况，并从我这将事发过程悉数得知——他确实很信任我，也没有怀疑或者过问其他的，转身派人处理掉尸体。但很可惜的是，昨晚那些我发现的痕迹在管家刚才带人调查的时候，全部都已经无法找到；连同门锁中之前出现的黑色黏液，也莫名消失了。

现在不仅是我掌握全部的线索，也是唯一目击那只怪物的人。不过怪物已经被我使用[cENSoREd]杀死，也无需在担心什么了。

“莉莉，请帮我叫一下波缇娜小姐，”我对莉莉安娜说，“我想有些事情和她单独聊聊，就告诉她在回廊的老地方再见一面吧。”

“可是你现在的情况，感觉好像不是很好……”

“不用担心，只是简单地交谈对我来说还是轻松的。”

雨的曲目在今早暂时停下了它的演奏，而于下午时分再次奏响起欢腾的乐章。我拖着有些不舒适的身体来到回廊之中，发现波缇娜早已在此等候。她看见了我，向我招手示意：“嘿，你怎么这么慢啊？”

“……哈，说起来还挺麻烦。”

我将昨晚的事情比较详细地讲述给对方——不过由于我肺部的问题，不能连贯地讲长句子，听起来便是断断续续的。波缇娜的神情时而疑惑，时而惊讶，最后停留在一副“你说的很好，但是我听不懂”的模样。

“嗯嗯……我应该理解了怎么回事。”她若有所思地点头。

其实这次想找波缇娜单独交谈的一个缘由就是，我曾怀疑那个生物会和“原始海灵”有所关联，不知她对此有什么看法。然而波缇娜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怪物：

“我可没听过这种生物，嗯……鱼头人身？嗯……至少我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也许算是重大发现了，要是能研究出来说不定可以提高很多的知名度呢！”

“连你都不知道？”

“嗯哼哼？你这句话说的好奇怪，是把我当成‘全知卷轴’了吗？大海可是潜藏着很多很多未知的秘密，我了解的这些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就像书上说过的，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某样事物的奥秘，为什么不去尝试接近它呢？”

我苦笑着没有回答——让我这种旱鸭子去下海吗？我去探索，真的假的？而且仔细整理起来的话，就会发现如今的情况可谓是复杂不堪：明天晚上就会是预定礼宴的时候，而根据管家的神态来看，查尔斯依旧下落不明；说起来阿格尼现在的态度也是不稳定的，因为她的目标同样是那张通行证……到时候该如何处理，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波缇娜，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尝试对她进行“思维开导”，“嗯，特别是关于查尔斯的事情——明天晚上将会是他的成人礼宴，如果在这之前没有找回他的话，恐怕事情会不堪设想……”

“这个嘛……”她显得很犹豫。

“我知道关于查尔斯的下落的一些消息，但这些里面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问题，必须要你的帮助。对了，你不是也想见到查尔斯吗？我可以告诉你，查尔斯是得到了‘人鱼之冠’之后才消失的……”

波缇娜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愕：“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查尔斯得到了‘人鱼之冠’……诶，那你的意思是查尔斯返回大海了？”

“返回……”我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这么说，他难道属于大海？”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话之后，波缇娜下意识捂住嘴巴；但我已经明确听到了这句话，她没有办法再隐瞒我。经过我的一番交涉，她最终答应告诉我部分实情——条件很简单，只要我别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

“唉，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波缇娜再次攀坐到回廊的栏杆上，“我知道，在你们眼中的‘查尔斯’，可能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尤克拉家族中年龄最小的孩子。他沉默寡言，大家都不经常能够见到——但你肯定想不到，查尔斯……其实是我的妹妹，她其实也是一条‘人鱼’。”

波缇娜语出惊人。我感到有一瞬间，自己的大脑自杀了……我反复确认着她所说的内容，查尔斯竟然不是人类？而且，这位人们长久以来都以“少爷”称呼的孩子，其实是一个女孩？

关于查尔斯的事情，波缇娜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查尔斯的原名应该叫做安米莎，曾经被神明图拉尼尔选为信使。自从成为信使之后，安米莎便可以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财富；而她所曾经居住的那片海底，也成为了被誉为“宝藏故土”的闻名之地。不过，没有人知道安米莎的存在，直到有一位名叫拉德的贵族少爷遇到她……

“就像你想的那样，安米莎背着我们偷偷与图拉尼尔进行了交易，用的便是她的声音……可是我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为何她要来到人类的世界，”波缇娜有些无奈地摊手，“如果她真的是因为爱上那个少爷的话……只能说是我不懂‘爱情’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