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大铁门朝着两边打开,一群人从门里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赤红脸的富态老头。
当初去忠义堂的时候,忠义堂只开了内堂大门,而且香主、舵主们全都站在门里,与之相比,信乐堂的姿态要低得多。
不过谢小玉今非昔比,别说他,就连苏明成也已经赫赫有名,被认为是三大凶人之一。
“哈哈哈,我早就想见见小哥,可惜你一直太忙,这次总算得了机会。快请、快请。”老流氓一看到谢小玉立刻显得异常亲切,身为真人的他一点都没真人的架子。
“在下也早想拜会堂主。”谢小玉抱拳回道。
“我们现在不是见着了吗?”老流氓拉着谢小玉往里就走。
信乐堂同样也分前堂后堂,却没忠义堂那么热闹,因为两边理念不同。忠义堂讲究上下一心,所以总堂是帮众们聚会之所;信乐堂是各自发展,每个分舵都有自己的堂口,总堂只是舵主们开会的地方。
此刻在总堂的帮众有一半是苏明成的手下,不过他们都有些不认得自家舵主似了。
以前苏明成总是一身长衫,看上去更像文人墨客而不是修士;现在他一身道袍,头上却没梳道髻,脚下蹬着一双麻鞋,看上去不伦不类,却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赤脸老头同样也看到苏明成的变化。别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却清楚,这是凶煞之气。
如此浓郁的凶煞之气,肯定有很多土蛮死在苏明成手里。他从苏明成身上感觉到的不只是凶煞之气,还有一阵莫名的心悸。这是修士特有的感应,只要遇到能威胁自己的人,总会产生这样的感应,这也意味着苏明成的实力和他相差不远。
把谢小玉请到里面在上首坐定,老流氓在一旁相陪,下首坐着的就是苏明成。
“张堂主,在下这次前来实在是有事需要借助信乐堂的力量。”谢小玉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说、好说,只要兄弟帮得上忙,阁下尽管开口。”老流氓显得很好说话,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他在北望城没什么强援,但是通风报信的人总是不缺,所以谢小玉他们还没到,他已经听说这群人在北望城的情况。当他知道谢小玉、麻子、苏明成三个人居然敢和四位蛮王交手,还斩杀其三、吓走一个,他的脑子几乎不够用了。
那一刻他就明白,谢小玉远比他想的要厉害得多,能够搭上这条关系,对他大有好处。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小玉也没谈什么回报,反正这个人情他总有还上的机会:“李福禄的姐姐喜儿在几个月之前被人骗出矿业会所,然后就失踪了。我想请你帮我查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请你帮我查一些人,有几个是跟着李叔从天宝州过来的同乡,他们后来和我们分手了,这些人以前住在黄泥岗那座竹牌楼里。据我所知,他们有些人已经搬出去,有些人还在原来的地方,我想知道这两批人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不难。”老流氓一口答应下来。
信乐堂本来走的就是下层路线,而且一心一意在城里发展势力,整座临海城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就连附近几座城也有他们的探子。
“第二件事是,我想知道安阳刘家那位公子在什么地方?”谢小玉继续说道。
“这个……我尽力。那个小子不算笨,知道你们肯定会找他麻烦,所以北望城那边刚刚有消息过来,他立刻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回中土了。”老流氓有些后悔当初在一旁看好戏,他早就知道李光宗的女儿出事,只不过那时没在意。
谢小玉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想念王晨。如果王晨在的话,占上一卦至少能够知道李喜儿的凶吉,说不定还可以算出安阳刘家那群人藏身的方位,这样找起来容易多了。
“第三件事是,我想请你帮我盯着忠义堂。我想知道忠义堂的人是否特别在意某个地方。”谢小玉毫不掩饰他对忠义堂的猜疑。
“你想得一点都不错,那帮没屁眼的伪君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流氓拍着手应和道。
这就是小人风格,正因为这种小人风格,谢小玉对信乐堂反倒放心。
谢小玉之所以怀疑忠义堂在里面搞鬼,就是因为忠义堂对他养鸡那套技术觊觎已久。那个周大夫不只一次想偷入大棚,又三番五次套那些傻小子的话,都被他阻止。大棚是李婶母女和二子媳妇照料,周大夫很清楚,他很有可能让人绑了李喜儿,从她那里得到所需要的一切。
信乐堂同样知道他手里有这项技术,但是信乐堂只对那些鸡肉感兴趣,而且只打算自己吃,没打算对外贩卖。
“你们听到了吗?就这三件事。第二件可能麻烦一些,另外两件事却很容易。”老流氓朝着底下那些舵主们说道。
“我马上就派手下们去打探。”一个五大三粗的舵主立刻答应道。黄泥岗那座牌楼在他的管辖区里。